第108妖孽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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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柳芽只是糊糊的眯了一小會,清晨的時候,才
瞪瞪的睡去。
一雙大手輕輕的撫着她的頭,暖暖的,柳芽輕輕的嚶嚀一聲,直覺的靠了過去,但是很快猛地張開了眼睛。
她在御劍山莊!她坐起身來,警惕的望着面前的男子,男子輕笑,眸光魅而
“你真的像極了她,睡覺顰眉的樣子最像!”然後他站起身來,背手面對柳芽低低的開口:“可惜你不是她!”
“你現在終於承認我不是素琴了嗎?”初升的陽光落在男子拔的脊背上,耀人的眼,亂人的心。
柳芽猛地覺到了一絲希望。
“對,你不是素琴,但是要代替素琴,現在快點起牀去見!”男子猛然轉過臉來,凌厲的眸光冰冷的語氣將柳芽心中唯一的希望刺戳的湮滅在清晨冰涼的空氣中。
“御風,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執不悟,我…”她的話還沒有説完,皓腕就被男子緊緊的握在了手中,低沉而霸道的話語響徹在耳邊:“什麼都不要説,現在就去見
!有什麼…等見完
之後,我們再談!”柳芽猛然抬眸看他,男子冷淡而高貴,
魅而優雅,只是眉頭微皺着,彷彿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
柳芽望着他的臉,再也沒有掙扎,心中猛然有了一些觸。一方的霸主也未免可以心想事成,隨心所
,他也有他的痛苦,他的迫不得已!
她緩緩的點了點頭,再也沒有掙扎,任憑男子握着她的皓腕,下樓。在走廊拐角的時候看見了燕兒,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個腦袋,又迅的消失。
老夫人躺在牀榻之上,果真是蒼老了不少,新婚之夜,孫媳婦不翼而飛,對哪一個長輩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更何況她十分喜歡素琴。
“姨婆!”柳芽進房。喊了一聲,這一聲卻是心甘情願。
只是老人並沒有像以往那般熱情,只是讓丫鬟攙扶起來,半靠在牀榻上,費力的眯了眼,褶皺的面上沒有絲毫欣喜的表情。
老人這般,不但讓柳芽一愣,御風也是一怔,他上前,攙扶着老人低聲道:“,您怎麼啦?素琴表妹回來啦!”老人半晌之後終於抬起渾濁的雙眸,低聲道:“風兒,
雖然眼睛花了,可是心不糊塗,她不是素琴,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是,只是我知道如果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你一定會將素琴找回來,你寧可找一十假的回來冒充她,她一定是回不來了!”老人抹了一把濁淚,眸光垂下“所以,你不必費盡心力找女人來冒充素琴,你的孝心我知道…眼看着我也活不了多少時間了,不能再給你添麻煩!”御風的
角猛然
搐,彷彿想要找些什麼話來安
老人,可是薄細的兩片
輕輕
動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姨婆,您真的是老眼昏花啦,我是素琴啊,您又糊塗了!”柳芽只是神情一僵,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親親暱暱的坐在老人的身邊,執起老人的手,親親熱熱的開口。
老人一怔,細細的瞧着女子的眉眼,渾濁的雙眸之中還是閃過一抹懷疑,最後堅毅的搖搖手“你不是,不是,素琴她一定是回不來了!”她説着,兩行濁淚便淌了下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到榻前閒置的一張古琴前,秀指輕動,波光瀲灩,一曲《高山水》叮咚而出,時而緩慢,時而急促,飛舞的芊指,粉
的衣袖,宛如彩蝶紛飛一般,給這個寒冷的冬天帶來了一抹昂揚的
意。
老人望着撫琴的女子,良久之後喊了一聲:“素琴,你真的回來了?”芊指按住蹦動的琴絃,柳芽轉眸,低眉順眼的模祥無限的強順美麗:“姨婆,你終於記得我了嗎?”她站起身來,上前,握住老人的雙手:“姨婆,你要好好的哦,一定要好好的,素琴希望你好好的!”老人點點頭,握住柳芽的雙手,喃喃的開口:“燕兒那個丫頭,又胡説八道了,我就説怎麼會老眼昏花,連素琴都不認識…”她喃咕了許久,彷彿是累了一般,便緩緩的合上眼簾。
給御風示意了一個眼,兩人合力將老人安置在牀榻上,走出了房間。
“你怎麼知道是燕兒搗鬼?那曲《高山水》…”一出房門,御風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燕兒,也許是莊中的任何一個人,畢竟我與素琴只是相近而已,並不是太像,只是我斷定姨婆以前一定不知道,因為她讓你與素琴成親,試想一想,如果她知道我是假的,會讓我嫁給你嗎?她可以假裝我是素琴,但是絕對不能假裝我是你的娘子!所以我斷定,一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説了什麼,而這麼做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真正的素琴!”她轉眸一笑,低聲道:“至於那曲《高山水》麼,是一個老曲目,以前我學過古琴,會一些皮
,剛進莊之時,你
迫我假裝素琴,這琴技自然是一部分!”男子揚揚眉,眸光一沉,緊緊的盯着柳芽,若有所思般開口:“我,彷彿低估了你,彷彿每一次,你都能帶個我驚喜!”
“你錯了,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老人,每次看到姨婆,我都會想到一手將我帶大的,老人的心思其實是很脆弱的,她們要的也很簡單,只是一家人的團聚,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要謝也要謝我與素琴相似的一張臉!”柳芽似有
觸一般的開口。
“我以為你會怨恨與素琴相似的一張臉,畢竟在這個山莊,你是不快樂的,你的心中一直藏着一個人!”男子輕笑,眸光不再犀利,相反有了一絲柔和的影子。
“是,我不快樂,但是我還是會你,是你將我從奴隸主的手中救出來。你對我做的一切,只是基於對一個女人的愛與恨,這一些,我統統可以理解!因為看到你,我就看到了曾經的他,一樣的金,一樣的碧眸,一樣刻骨的恨,只是你懂得隱藏,自己
傷口,而他,被狼
控制,將報復肆
在國民的身上!”
“他?金碧眸?狼?你説的可是金狼王?”男子揚眉,笑的蹊蹺。
柳芽一怔,眸光之中掠過一抹訝然,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你不必這麼看我,你認為你帶着一個男人進了山莊,我真的會置之不理嗎?還有你身上的鳳戒,那是金狼王朝的歷代皇后的信物.在千年之前,卻是御劍山莊的信物!”他淡然一笑,引着柳芽走出主殿,來到了花廳,花廳的圓桌之上,早已經擺放了緻的點心與茗茶,角落中燻着暖爐,暖洋洋的。
“坐吧,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次!”他略一揚眉,望向柳芽。
柳芽點點頭,這也是她需要的!
我記得曾經跟你講過魅瞳的故事,其實魅瞳當出走之時,早已經有了與御劍山莊的婚約,這鳳戒就是御劍山莊一任莊主送給魅瞳的禮物。後來她再也沒有回來,一任莊主便娶了她的妹妹,御劍與魅族,聯姻了一族又一族,到了最後,不知道何事,生下來的男丁身子越來越孱弱,壽命都活不過四十歲,到了我這一輩,只剩下我一個!”御風輕嘆了一口氣,笑道:“魅族的女子卻越來越衍盛,只是與之而來的魅惑能力卻越來越弱。看到你也應該知道,如今的魅族早已經不是金藍眸,因為魅瞳的背叛,上天彷彿是懲罰一般,魅族女子已經與普通女子無異,再也沒有了天生魅
人心的能力,換句話説,再也不是魅,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那麼你呢?金瞑被狼控制着,你呢?”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金狼王世代被狼控制,只是因為他們遭受了魅瞳的詛咒,魅瞳,曾是魅族最傑出的巫師,她下得咒極其難解,更何況是用自己的生命下得血咒!”御風淡然的一笑,輕輕的啜飲了一口茗茶。
“你知道?你彷彿知道比我還要清楚許多!”柳芽吃驚的望着御風。
“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你不知道鮮奴國已經將金狼王朝的秘密大白於天下嗎?天將妖孽,金狼禍國,匡扶正義,天下歸一!”妖孽禍國…禍國…柳芽怔怔的站在那兒,直覺的風雲變,天哄得一聲塌了下來,面前一陣漆黑。
“你怎麼了?”御風輕喊一聲,扶住了她的身子,她猛地攥緊了男子的手臂,尖利的指甲幾乎要陷進男子的中:“他們胡説,胡説!金瞑不是妖孽,他是人,他只是被狼
控制了而已,金瞑不是妖孽!”她已經不敢想象金狼王朝的臣民陷入一種如何的恐慌之中,他們如果想到皇帝是妖孽,那麼城池會不攻自破的!沒有人願意守候一個能變成狼的妖孽!
“你冷靜一點,現在金狼王朝已經失去了小半的江山,大郝,鮮奴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再加上這四句話,金狼王朝終究是要滅亡的!”
“不,不是的,你瞎説,金狼王朝是不會滅亡的,我…”柳楊急急的回身想要去找金瞑,她要跟他回去,上前線,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她不可以,不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大批的金狼臣民變作鮮奴或者是大郝的奴隸!
“你清醒一點,現在鮮奴高高的掛着為民請命,為公主報仇的旗幟,士氣盈滿,你一個弱女子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你只能承受,承受這一切!”御風狠狠的拉住了柳芽。
鮮于,是鮮于,他怎麼可以利用金瞑內心最痛的一處攻擊他?鮮于!柳芽的心中不怪他,只是心疼金瞑,從今以後,被喚為妖孽的他要如何在這世間立足?淚,猛地了下來,晶瑩而美麗,柳芽終於平靜下來,她將小臉伏在手心之中,嗚嗚的哭出聲來。
金瞑,你不是妖孽,不是!她不敢想象金瞑知道這個消息會怎麼樣?他心中的傷疤會越來越大,血越滴越多,蒼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為什麼要讓他承受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金狼王,金狼王!柳芽猛地嘶吼出聲,青筋蹦出來,眸光有些嗜血,可怕,她一定要消滅金狼王,一定!
噗通一聲,柳芽跪在了御風的面前,狠狠的叩:“求你,求你救救金瞑,他不是妖孽,不是,真正作孽的是那個金狼王,為什麼要他承受這麼多,御風,我求求你,你救救金瞑!”頭狠狠的叩在地上,一次,柳芽放下了自己的自尊,為了金瞑,為了金狼王朝,她一個女子的尊嚴算得了什麼,只要金瞑沒事!
御風望着跪在地上的柳芽,角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他回,瞳眸中挑起一抹濃烈而
烈的恨意。
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難道都可以這般的沒有自尊嗎?救金瞑?
救自己的情敵嗎?他猛地回,神變得冰冷:“你起來吧,我不知道怎麼救他,就算是知道,我也沒有這個義務!”他抬腿邊向前走,卻被柳芽緊緊的拖住右腿。
“御風,我知道怎麼救他,只要你願意幫忙,現在你救得不是金瞑一個,而是千千萬萬的金狼王朝的人,御風,求求你!”男子眉眼一動,冷笑一聲:“千千萬萬的金狼王朝人?也許你現在應該出去打聽打聽,金狼王朝的子民還承認他們的王嗎?他們害怕還來不及,他們有的早已經加入了大郝或者是鮮奴的部隊,金狼王每月總要害死一個女子的傳言早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實,柳芽,你只是一個女子,不要痴心妄想了,好好的在御劍山莊待着,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御劍山莊將會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塊淨土!”他説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怔怔的跪在地上,許久許久,雪花再次飄了起來,寒風吹蕩着厚重的帷幕,柳芽緩緩的站起身來,向着後面走去,一步一步,路很遠很遠,心很冷很冷!
打開房門,看到了牀榻之上沉睡的金瞑,隱忍了一路的淚水再次了下來,她低垂着腦袋,瘦削的雙肩輕微的抖動着,直到男子的雙手緩緩的搭上她的肩頭。
“你…”柳芽一怔,是誰給他解了道?!
“你不要害怕,我是金瞑,而且現在我已經學會控制他的出現,就算是解了道,我也不會讓他逃走!”金瞑幽幽的笑笑,將女子抱在懷中“傻芽芽,你哭什麼,不要哭,不管生了什麼,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我們一起面對!”女子的哭聲更大起來。一起面對——這是她曾經與金瞑講過的,可是如今,金瞑是這世上人人唾棄的妖孽,他的國家就要滅亡…
她抱緊了男人,無助與恐懼再次襲上她的心頭,好痛好痛,痛的她幾乎不能呼。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傷害遠遠比傷痛來的嚴重,她不敢想象金瞑知道這一切的神情,只是低聲的哭泣,尋求一個温暖的懷抱。
“芽芽,不要再哭了,我的心都要顫斷了,不管生了什麼,我都可以承受,從玉澈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已經犯下了不可彌補的罪過,金狼王朝終究是要毀在我的手中了!”他低嘆一聲,抱緊了懷中的女子,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只有芽芽!
狠狠的抹光眼淚,柳楊猛然站起了身子,眸光中閃過一抹堅決,一字一句的開口道:“金瞑,我不會讓金狼王朝滅亡,不會!”她異常堅決的向外走。
“芽芽,不要再去求他,我們還是回去吧,就算是死,我死在戰場上,至少可以瞑目!”金瞑看她,凝重的開口。
女子站在門口,冷風捲起她的衣衫,青絲,目光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堅定。
“不,我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的國家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