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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章放下即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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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調茶樓,蘇落正與穀梁鴻相聚吃下午茶,彼此彙報分開這幾的情況,穀梁鴻目前沒有找到墨子虛殺害那個公公的證據,蘇落這方面卻發生大事,因為魚仙姬死了,聽得穀梁鴻眉頭皺起,説了句模稜兩可的話:“有些東西可以共有,有些東西唯能獨享,假如共有的變成獨享,未免狹隘,假如獨享的變成共有,勢必紛爭甚至血。”這是靠着窗户的位子,曬着透進來的陽光,蘇落慵懶的半趴在桌子上,井井有味的吃着一塊油糕,嗚嗚道:“大叔,我懂。”穀梁鴻説的是情,想她未必真懂,問去,果然她道:“你的意思是,逛院可以呼朋喚友,你一個姑娘他一個姑娘,大家不亦樂乎。找相好就必須獨享,想當年呂不韋和嫪毐都和秦始皇的娘私通,於是乎大打出手,嫪毐落得一個車裂的下場。”穀梁鴻手撫額頭,真不知小丫頭腦袋裏整想的什麼東西,明明是個非常認真嚴肅的問題,經過她的詮釋就面目全非了。

蘇落接着再吃一塊油糕,看穀梁鴻的意思不十分贊同自己的見解,於是換了種説法:“美食可以共有,你一口我一口,其樂融融。美男卻唯有獨享,不然你一晚她一晚的,宅鬥由此而發生,聰明的男人所以才一夫一,我快活你省心。”她説的慢條斯理,嘴巴還在不停的東西吃,甚至有些含糊不清,看上去並無心機,但穀梁鴻覺這個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因為此事糾纏她很久了,他清清楚楚,對她的話不加點評。端了茶水喂她:“瞧瞧,吃沒吃相,小心噎到。”蘇落果真就噎到,不是因為糕點,而是被煩心事堵得喉嚨憋悶,咕嘟嘟喝下一口茶,不經意的側目就發現了牆上一副書法,題寫的正是這茶樓的名字“水調”她看了好一陣,斟酌下問穀梁鴻:“你説。這兩個字怎麼讀合理?”穀梁鴻循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注視一會,不覺茫然了。這個水字還好,調字可怎麼讀才合適,讀水調(diào)詩意盎然,茶香水調,多美。讀水調(tiáo)。情境漸生,一種水因茶葉的不同,甚至是茶道師父的不同,就會變化出各種各樣味道。所以説讀哪一種都好,可是自己又無法確定,忽然發現這茶樓為何成為京城最大最好最著名的茶樓。這名字如此的耐人尋味。

他真的不知如何説出,既然都好,又怕都錯。唯有問蘇落:“依你看?”蘇落嚥下最後一口油糕,抓了穀梁鴻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後道:“大叔,告訴你這個答案之前,我先來總結一下你。”穀梁鴻啞然失笑:“與我何干?”蘇落按下他的肩頭:“稍安勿躁。聽我慢慢道來。”一副説書先生的派頭:“你這個人,武功好。才學高,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坑蒙拐騙無所不好…”穀梁鴻一擺手:“等等。”蘇落急忙擠眉眼的諂笑:“誇你呢,意思就是你是無所不能的,豪情幹雲,豁達大度,樣貌俊朗,風度翩然,是女人心目中的英雄。”穀梁鴻被她誇的渾身不自在,給她注滿茶水,又代她吹去上面的浮着的一點點茶末,握握杯子試試温度,覺得不燙才到她手裏,沉聲道:“説重點。”蘇落了口茶水潤潤嗓子,準備開展長篇大論似的:“你唯一的缺點就是遇事考慮太多,這是不是所謂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呢,用這個茶樓的名字比方,我剛剛問了你,就因為你習慣了考慮太多,所以遲遲不敢回答,怕出錯,假如你問我,我喜歡哪個答案就説哪個答案,畢竟這東主也沒有明確規定該怎麼讀茶樓的名字,即使他規定了,我們也還有自己的理解,事同此理,你説你把竇瓔趕出穀梁世家了,我想説的是,為何之前不趕呢,非得惹出這許多的麻煩,你也許會説,你是為了我好,怕她對我如何如何,可是大叔,你真的覺得你這樣保護我卻給我帶來傷害,會比我被朝廷抓捕幽或是砍頭輕嗎?”她説完定定的看着穀梁鴻,水汽氤氲,從她瑩瑩的眼眸處掠過,説不上是悵然是失意是怨懟是什麼,但看得出非常沉重。

穀梁鴻也定定的看着她,早已把她剛剛的一番話咀嚼斟酌,抬手撫摸着她滑潤的面龐,笑出:“落落,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長大了。”蘇落的道理是,你所認為的為對方好,或許正是傷害他或她的藉口,只有他或她開心喜歡,才是真正為他或她好。

假如當初不是為了蘇落的安全而妥協竇瓔,即使朱棣知道蘇落是建文帝的女兒,也未必能有怎樣的事情發生,他認下這個侄孫女,蘇落不過是多了些錢財換了種身份,他不認這個侄孫女,蘇落就是被幽,自己陪着她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或許還有他們預料不到的第三種可能,總之,蘇落今給他補了一課。

他眸漸深,握住蘇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不知要表達什麼,嗓音低到淚如沙啞:“落落,我現在懂了。”蘇落突然就淚眼婆娑,順勢把手在他心口戳了下:“孺子可教也。”穀梁鴻:“…”總歸兩個人年齡相差懸殊,這樣的玩笑有些突兀,蘇落覺出來,轉口道:“我的意思,汝的兒子,可教也。”穀梁鴻:“…”猛然看向她的腹部,再抬頭對上她的目光,看得蘇落髮,抖抖肩膀捧着茶杯往旁邊看熱鬧,茶樓這樣的場所,當然是三教九五行八作的人都有。

窗欞上撲稜稜落下一隻信鴿,驚得蘇落踅回目光,而穀梁鴻已經拔步奔出,託下信鴿,從腿上卸下一物,是楊二郎的傳書,家裏出了點事,要他必須親自回去處理。

他重新回到茶樓,急忙對蘇落道:“跟我回涼州。”他本以為蘇落會拒絕,畢竟她母親的事情還沒有查明,誰知蘇落卻一口應承,穀梁鴻望着她一臉問號。

她道:“魚仙姬的死讓我想了很多,他先是執着建安文骨之事,後又執着情之事,到頭來英年早逝,不得不讓人唏噓,我想,即使我得知了我娘是怎麼死的,不是你殺,我也就是高興高興,是你殺的,我也就是痛苦痛苦,人生無常,百年是奢望,我為何執着於已經無關緊要的事,我即使為我娘報了仇,她也活不了,假如我能阻止她當年的死,那才是最有用之事,現在大家鬥來鬥去,鬥到最後都歸於一抔塵土,不值當。”穀梁鴻已經第二次震驚,抓着她的手放在上沾了下:“落落,你真的長大了。”蘇落呵呵一笑:“再不清醒,等你下次嘆的時候應該説我已經老了,想想就可怕。”這一刻,她終於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也印證了佛説‘放下即快樂’的禪語,從心裏覺輕鬆,然而又想起上官雲飛那個名冊的事。

“可是,你怎麼通知那些人呢,説出來人家不一定能信,即使信,假如有汗王在背後撐,上官雲飛還是皇上的臂膀,你能奈何,甚至我能奈何,難道我們就留在金陵一輩子用來阻止上官雲飛做這些事嗎,除非把他殺了,但是殺了他,汗王就不能找出另外一個棋子嗎。”説來説去,都是莫可奈何之事,上官雲飛的背後是強大的朱氏集團,即使自己也是朱氏之人,也沒有辦法對他們抗衡。

可是丟下不管,蘇落又於心不忍,怎麼能踏踏實實的回去涼州。

抓耳撓腮,挖空心思,終於醍醐灌頂,想起當初在關外時,為了阻止歡聯合韃靼攻打大明的邊防,她曾求過歡,他竟然答應下來,後來發現他真的信守諾言。

假如,我再這樣試試上官雲飛呢,跟穀梁鴻説了,他沒有言語,讓自己的老婆去以哄騙別的男人,換了誰都不會心甘情願。

蘇落哄勸道:“頂多算不擇手段,談不上出賣相,不然我這樣回涼州,還在擔心這裏的人。”穀梁鴻也瞭解她的心腸太好,習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假如不讓她助,她會一直如鯁在喉的,無奈道:“那你怎麼報答我。”蘇落瞪着大眼:“我為何要報答你?”穀梁鴻義正言辭的:“你是我的女人。”這是不爭的事實,蘇落看着他想了想:“好吧,我…以身相許。”她話音剛落,穀梁鴻立即在桌子上拍下一錠銀子,然後拉着她就跑,跑到行人稀少的地方索把她抱起,飛速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腳踹開房門,奔去牀邊,直接把她按在上面。

蘇落跑的頭暈,沒等問出什麼,他就吻了上來,喃喃着:“落落,太久太久了。”蘇落羞羞的縮在他懷裏,很久麼,幾個月而已,想説些什麼嘴巴被他吻住,本是高興呢,眼淚卻突然湧了出來,穀梁鴻覺自己臉上濕乎乎的,急忙停下氣來看她:“落落,你不願意?”她癟着嘴道:“我怕你再傷害我,我第三次離家出走。”穀梁鴻忽而就彷徨了,生活中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波折,我要怎樣才能拴住她的腳步呢?

突然笑了笑,是因為有了好辦法,那就是,迫切的要蘇落給自己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