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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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立地！

俞大猷手持哨，在那裏簡單的一站，卻生出頂天立地的豪邁之氣。

難道這就是師傅經常説的什麼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四溢？

林平之目奇光:這可要好好學學，以後沒事就隨便擺擺，糊糊那些師弟。

俞大猷年歲不高，但在武學上造詣極深，一舉一動，混若天成，讓林平之大開眼界，暗羨不已。

腳下踩着寸步，俞大猷隨步轉，身隨動，上下之間水般順暢。

完美！

一個簡單、基礎的四平步，讓林平驚豔不已。

俞大猷的四平步，已經離了傳統的扎樁，林平之清晰地悟到俞大猷看似繃緊的皮膚卻充滿了彈，如同繃緊的弓弦，隨時都有可能出那致命的一箭。

“喝！”俞大猷手腕一抖，哨貼地刺出，哨微微顫抖，直如躍躍噬人的毒蛇。哨所經之處，帶起一道刺耳的尖嘯，吹動地上的浮土，一條三尺多長的白痕出現在堅硬的演武場上。

“這是剃！”俞大猷腳步不停，快步上前，手中哨呈螺旋狀向前刺出，用堅硬檀木製作的哨卻給人一種滾動的視覺。哨所向，一片飄落而至的落葉竟然被梢起的旋風撕成碎片。

“這是滾！”

…

。+戰法，俞大猷一一施來，每一招都十分簡單、直接，但俞大猷將其串聯起來，威勢如下山猛虎，出翻海蛟龍，道道烏黑的影時而渾重如山，層層鋪開，猶如大鵬展翅，令人窒息；時而如毒蛇覓食。蜿蜒曲折，防不勝防。老子曾説:“不出於户，以知天下。不窺於牖，以知天道。其出彌遠者，其知彌尠。”老子的思想就是大道至簡。

武術的最高境界是無招勝有招，但這個“無招”的境界卻需要經過對武術招式系統的學習、深入骨髓的掌握，乃至演化成一種身體的本能，最終再忘卻所有招式，如此。方有可能接觸“無招”的境界。

即使達到了“無招”的境界，也有上下高低之分。

十二式扁擔法在俞大猷地任意拆分下，展示出超速的威力，時而雨潤物細無聲，時而狂風驟雨照蒼穹，方圓十丈之內，盡見一團烏黑的影左衝右突。肆天地，殺機四溢。寒人膽魄。

坐井望天，難知天地之寥廓。

閉門造車。怎知大道之無窮。

冷汗涔涔，悟行閉口不語。

禪心難守，悟喃喃自語。

“俞某人一時興起，隨意舞。讓諸位大師見笑了。”俞大猷收而立，不見絲毫疲憊，似乎剛才只是熱身而已。

悟行臉難看，浸術數十年。但與俞大猷相比，他還有很大的不足，或者，這是因為二者對法的體悟不同。

十三僧救唐王之後，少林術名揚天下，但在武道上，也逐漸失了許多的髓。

武，止戈為武。

止戈的結果，使得少林術更大地發揚了強身健體的表演功效，在對仗殺戮方面漸沒落。

面對俞大猷如此充滿了殺意的術，南少林眾僧莫不憂心忡忡。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隨着一聲佛號，方賢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過方丈大師。”俞大猷與林平之不敢怠慢，急忙行禮。

貴為方丈之尊，方賢自不可能像楞頭和尚闖蕩江湖，但如同方賢一地高人，一般門派都有其畫像，避免門下弟子云遊時得罪了高人，惹來禍端。

“俞施主法通神，不愧是李良欽俠士的高足。”方賢擺出一副追思以往燦爛歲月的模樣:“老衲與李俠士往年曾有一番機緣，李俠士對大道追求的決心與毅力，令老衲佩服不已。俞施主能化劍為，觸類旁通，果然是天縱其才，令人羨慕。”

“從俞施主的法中，老衲依稀發現少林法的蹤跡，不知這是否就是李授給俞施主的少林法？”

“方丈大師，俞某人剛才用地是借鑑了其他術形成的扁擔法，並不是家師所傳授地少林法。”

“扁擔法？”方賢略一遲鈍，旋而醒悟。

扁擔是各地運輸的主要工具，不論是山區還是沿海，到處可見扁擔地蹤跡，故而從扁擔演化而出的扁擔法也呵呵有名。扁擔法的源頭，可以追溯到鹽幫，私鹽販子經常遭遇搶劫，依靠一扁擔走南闖北。

“阿彌陀佛，”方賢猶豫了一下，向俞大猷誠懇道“俞施主，少林術經過歷代相傳，真訣漸失，無論是南宗還是北宗，術大都於形式。老聽李俠士講，他曾從一異人那裏學到少林術的真訣，不知可否…”

“大師客氣了。”俞大猷擺擺手“家師曾經囑咐在下，有時間就將法回饋少林，促進武學地發揚。俞某人擔心此舉是班門斧，貽笑大家，所以遲遲沒有成行。如果大師對法真訣有意，俞某人當完璧歸趙，完成家師心願。”

“多謝李俠士和俞大俠。”方賢地點點頭。

“悟，挑選出五百名武僧，隨俞大俠和林少俠下山，為福建蒼生盡我武人本分。”方賢吩咐完，轉向俞大猷與林平之“俞大俠、林少俠，請。”砰！砰！

…

原本綠意濃濃的山谷此刻換了顏，黃一塊、白一塊、綠一塊，酷似天然的彩服，山谷內伴隨着陣陣的槍聲，升騰起一團團地硝煙，嗆人無比。

程太近了，只有一百五十步距離。

後座力有些大，連放十五槍一般人就難以承受槍托的力度。。

槍械容易卡火，一百槍之內，卡火率是百分之十二到十五。

準確率太差，百步之內，誤差在一米，一百五十步之內，誤差達到二十多米。

聽説膛線可以增加程和準確度，可是以簡陋的手工作坊，製作膛線，成本太高，槍管的壽命更低，大規模裝備，本不可能。

算了，就算是散彈槍吧，散彈槍威力更大。

一百五十步，基本上是一般弓箭的殺傷距離，不過，倭寇中很少有使用弓箭的，只要加強防禦，這個問題不是很大。

“李老，宋老，”趙陽放下手中的火槍，輕嘆一聲“火槍的這些問題，還希望兩位能夠儘快解決，兩年之內，希望能夠進一步加大火槍的程以及確度。”李天風苦起老臉:“趙哥兒，你想要我的老命啊？一百五十步，這已經是火槍的程的極限了，再增加，怎麼可能？”宋普也叫苦不迭:“趙先生，要想增加程，就必須在槍管和火藥上下功夫，可這兩樣都不是我們所擅長的。聽説在火槍方面，歐羅巴人設計的要比我們先進，趙先生何不找安東尼奧西斯庫先生問問，説不定他對這些也有研究。”安東尼奧西斯庫？

趙陽大喜:“對啊，我怎麼把這廝給忘了？”告別兩人，趙陽匆忙趕回衡山派，直接去找安東尼詢問。

海船被毀，安東尼現在是回家無門，而且一事無成，回去更糟糕，所以安東尼只好等趙陽安排。可趙陽事務太多，無暇關注，安東尼只好先在趙陽的娛樂城打雜。

“去將安東尼先生請過來。”趙陽吩咐一個衡山弟子下山叫人，順便打開誌，看看還有哪些事務需要處理。

衡山派事務漸繁多，招收弟子、安置就業、拓展業務、聯繫各派、五嶽聯盟，一樁又一樁，讓他很難出時間做事。

謝慧出關後，趙陽也不憐花惜玉，抓了她的壯丁，整理各處傳上來的文書，挑選需要趙陽做決定的另立一冊，提高效率。

“掌門，南下弟子回來了。”趙陽一杯茶還沒有喝完，就接到了這個讓他驚詫的消息。

“回來了？多少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