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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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氣為了爭一口氣，我賭上我的未來、我的幸福，還有，我的一生。

這裏安靜得過分。

馮清睜開眼睛，她覺到有些鼻，額側輕微的痛了一下，但已經比昨天和前天好很多了。

抬起頭找到時鐘，已經早上七點了，這時候她的住處早就被外面嘈雜的人聲、車聲，吵得不得安寧。

她躺回柔軟的枕頭上，赫然看到鄒懷彥臉部的大特寫，這傢伙！果然來這一招。

不用質問他憑什麼，因為，他必定會以無辜的表情説:“這是我的牀，你不讓我睡這裏，要我睡哪裏？”瞧瞧他的睡相，實在不怎麼樣，髮絲散亂，棉被有一大半踢到她這邊，大概他半夜覺得有點冷，整個人便靠向她這邊，不只頭和她枕在同一個枕頭上，還有一隻腳大刺刺地跨在她身上，難怪她會動彈不得。

唯一會騙人的，就是他那一臉天真的睡顏，馮清用指尖描畫他的眉、他直的鼻，來到他的邊，卻沒有點畫下去。

一直以為遙不可及的東西如今竟近在眼前，這種覺實在太不真實了。

慢慢地挪動身子，掙出他那隻長腿的鉗制，確定沒有吵醒他，她才翻身下牀，草草的整理衣衫。

她沒有多作逗留，便馬上離開他的住處。

不久後，鄒懷彥醒來，他摸摸身旁的空位，已經沒有殘留任何温度。

他半坐起身，一臉的怔仲，想着昨夜同枕共眠一事，是不是隻是一場夢？

*****

一回到住處，打開大門，馮清才記起自己昨夜去找鄒懷彥的主要目的，雖然她並沒有對不起馮妍柔，但她還是在心中暗怪自己做了會令她傷心的事。只希望馮妍柔仍在睡，沒有發現她徹夜未歸。

然而，世事難如人願，向來晚起的馮妍柔已在容廳等了她一整晚，一聽到幵門的聲音，她便馬上驚醒。

她跳下沙發，跑來馮清的身旁，拉着她的衣袖急切地問:“你終於回來了！他怎麼説？”

“他──”馮清幵口後，才發覺不知道該怎麼説？

“我昨晚打了好幾通電話都被轉成留言，你們到底談得怎麼樣？你怎麼跟他説的？”面對一臉焦急的馮妍柔，馮清甚至不敢正視她的雙眼。

“我們…沒有談太久…他也沒有告訴我太多…”

“可是我等了好久，等得好累，途中還睡着了好幾次，又突然驚醒…一直到現在…”馮妍柔放開她，神有些恍惚似的喃喃自語，她無意識的往窗口望去，發覺室外早已不再是一片黑暗。

“天亮了？”她回過頭看向馮清，瞳眸中緩慢地燃起火焰。

“你天亮了才回來…”

“穩櫎─”

“你在懷彥那裏過夜？你們該不會…為什麼？”馮妍柔不待她解釋，便一徑的認定自己遭到背叛“為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這麼的相信你、依賴你！你怎麼可以乘人之危？”她歇斯底里地尖聲問:“跟我説是我想多了，你們本沒有怎麼樣！”

“我們沒有怎麼樣…”他們的確是沒有怎麼樣啊！但馮清的辯解虛弱得毫無説服力。

“可是，你在他那裏過夜！”嘶吼出這句話後，馮妍柔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看着馮妍柔由氣憤轉為傷心的模樣，馮清覺得於心不忍，然而，即使將實際情況告訴她，她大概也不會接受，馮清只得説謊…

“我沒有…我沒有在他那裏過夜…”馮妍柔馬上停止哭泣，抬眼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其實…很早就離開他那裏了…”她因為説謊而別開頭，不讓馮妍柔看見她的表情。

“回來這裏的途中，遇到…遇到我的男朋友…我們一聊聊得太晚，他就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