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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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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景卿抬頭望了他一眼,嫣然一笑,便低下頭去,繼續沉浸在創作之中,自從得到顧老的指點之後,她對於國畫藝術,有了進一步的理解,就希望把那些虛無縹緲的悟,融入到作品當中,務求早有所突破。

半個小時後,王思宇把鉛筆輕輕丟下,甩了甩手腕,有些得意地望着自己的作品,他把畫板放到一邊,抬手看了看錶,便伸了個懶,起身笑道:“姐,我要出門了,去見幾位市裏的領導,晚上直接去西山,就不回家裏了。”廖景卿微微點頭,輕舒了一口氣,把畫筆放下,笑盈盈地站起來,摸了摸耳側緻的髮髻,抿嘴笑道:“去吧,小弟,慢點開車,路上注意安全。”王思宇“嗯”了一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廖景卿嫋娜地來到門口,倚在門邊,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眸子裏升起淡淡水霧,當王思宇消失在視線之外,她伸手摸了摸右肩,邊微抿,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笑容過後,便是一聲幽幽的嘆息。

廖景卿輕輕轉身,走回創作室,拉了椅子,卻沒有坐下,遲疑了片刻,便蹙着秀眉走到對面,拿起王思宇手裏的畫板,低頭望去,卻見畫紙上,分明是波濤洶湧的大海,水面之上,站着赤身體的王思宇,他的懷裏竟然抱着一條美人魚,那美人魚的俏臉,分明就是她的樣子,只是下半身卻換成一條長長的尾巴,緊緊地纏繞在王思宇的身上。

廖景卿見了,俏臉微紅,輕輕啐了一口,摸起台子上的鉛筆,唰唰地塗了幾筆,王思宇的身體就變成了稜角分明的雕像,她把鉛筆放下,將畫紙揭下來,疊好之後,放進包裏,沏了杯茶,來到窗邊,低頭向下望去,卻見王思宇正站在車邊,仰頭往這邊張望。

四目相對間,廖景卿毫無心理準備,倒嚇了一跳,忙轉身閃到窗子後,茶水險些溢了出來,一顆心正怦怦直跳間,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朗的笑聲,過了一會,她再次轉過身子,小心向外張望,卻見奧迪車已經駛入主道,匯入車之中,緩緩開遠。

廖景卿輕輕拍了拍口,抿了口茶水,臉上綻出柔美的笑意,那笑容在陽光的映照下,竟如花初綻,顯得格外明豔動人。

奧迪車中,王思宇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嘴裏嚼着口香糖,伸手把車載音響打開,聽着胡可兒演唱的新歌,在歡快的歌聲裏,心情一時大好,他先把車子開到電腦城,照着夏小玉發來的單子,將遊戲光盤買齊,接着坐回車內,驅車前往位於和平區歐美電器附近的花園酒店,去見李國勇等人,這還是在方如鏡離開華西省後,他第一次參加方系重要骨幹成員間的聚會。

自從到了西山縣後,王思宇的消息變得很是閉,加上工作上的事情一直很多,閒暇時光也大半都在和白燕妮廝混,因此,對於方系成員最近的狀況,他知之甚少,而那位市委常委、紀委書記李國勇的嘴巴極嚴,也沒有向他主動透什麼。

王思宇雖然在基層很少站隊,但並不等於他不重視圈子的建設,在官場裏面,單打獨鬥本沒有成功的可能,他雖然自詡在下面幹了些實事,做出了些工作成績,但實際,如果上面沒有領導在關鍵時刻站出來為他説話,沒有下面的同僚們力捧,恐怕直到現在,他都幹不到實權科長的級別,更不要説成為華西省內如此年輕的縣長了。

但在他眼裏,真正重要的圈子不僅僅是理念相當,有共同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圈子成員要有足夠的分量,否則只是一時只需,沒有太大的意義,反過來也是一樣,如果他達不到一定的高度,圈子裏的人也不會真正重視起他。

王思宇以往也參加過方系的聚會,但除了何仲良之外,其他的人,大都以為他只是方如鏡的遠房親屬,很少會有人把他真當回事,方系運作的事情,也大都與他無關,因此,那時的他雖然身在圈子裏,但實際上卻屬於遊離於圈裏圈外的邊緣人物,而現在則不同了,他已經通過實際行動,獲得了方系成員的認可,拿到了一張進入方系核心圈子的入場券。

小車在路上開了二十幾分鍾,拐過一個十字路口,前方出現一個花園式的酒店,望着面前這棟歐式風格的建築,他將車子停穩,跳下車後,隨手關上車門,王思宇摘下墨鏡,抬起頭來,眯着眼睛向十三樓望了一眼,他的心情不由得悸動起來,竟口而出,説了句連他都到異常吃驚的一句話:“方系以後改姓王了!”第一百二十二章出局在身穿旗袍的女服務員引領下,王思宇乘着電梯上了十三樓,來到約定的房間門口,按了門鈴,房門很快被打開,一個胖墩墩的身子出現在面前,他見到王思宇之後,微微一愣,板着面孔,冷冷地道:“你找誰?”王思宇卻已經認出他來,是原來省通廳的一位副廳長,忙微笑着解釋道:“張廳長,你好,李書記打電話讓我過來的。”張副廳長愣了愣,把狐疑的目光落在王思宇的臉上,拿手摸了摸梳理得一絲不亂的頭髮,好像想起什麼,嘴角一揚,那張原本充滿威儀的臉上,很快現出和藹的笑意,點頭道:“我記起來了,咱們以前見過面,你是省委辦公廳的王處長吧,請進。”王思宇走進房間,見黑的真皮沙發上,還坐着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那人留着短髮,穿着一身黑的休閒裝,他只抬頭望了王思宇一眼,就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道:“這不是王主任嗎,快過來坐。”王思宇加快了腳步,微笑道:“蔡檢察長,好久不見了。”張副廳長晃悠悠地坐到沙發上,抬手摸了摸頭髮,搖頭道:“王主任,老蔡已經不是檢察長了,他已經調到外市去了。”王思宇的表情有些尷尬,走到兩人對面的沙發邊坐下,歉然道:“方書記調走以後,我一直沒有和各位領導聯繫,對現在的情況不大瞭解。”蔡文傑呵呵一笑,理解地點點頭,把身子向後一仰,輕聲道:“是啊,是啊,前段時間省裏市裏都發生了一些人事調整,大家都很忙,我們幾個老傢伙都自顧不暇,倒沒有時間關注你們這些年輕人了。”王思宇暗自嘆了口氣,只看這兩個傢伙倚老賣老的態度,就把先前打算整合方系的念頭拋到腦後,在沒有身居高位之前,那種想法無疑是極為可笑的,他摸起茶壺,給兩人斟滿茶水,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卻沒有喝茶,而是把名片掏出來,分別遞給兩人。

張副廳長笑着接過名片,只望了一眼,就微微皺眉,詫異地盯着王思宇道:“王縣長?進步很快嘛?”蔡文傑也眯着眼睛,仔細地看了名片,若有所思地道:“果然不得了,這麼年輕的縣長,在全省範圍內怕也沒幾個,王縣長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啊。”王思宇心中得意,卻巧妙地掩飾下來,只是謙虛地笑了笑,表情真摯地道:“哪裏,我還年輕,經驗不足,以後還請各位長輩多關照。”張副廳長把名片放好,也摸出一張燙金名片遞過去,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和藹起來,有些慨地道:“小王,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啊,當初我在澧豐縣,熬到三十八歲才當上縣長,那還是澧豐縣最年輕的縣長哩,現在都在講幹部年輕化,沒想到會年輕到這種程度,不可想象啊。”王思宇微微皺眉,聽出張副廳長話中泛起的酸意,但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淡淡一笑,看了張副廳長遞來的名片,這才知道,張副廳長的大名叫張明博,現任文化廳的副廳長,不過他以前依稀記得,張明博好像是在通廳做副廳長,這回應該是被調整了,華西省的文化廳向來都是清水衙門,自然無法與通廳相比。

蔡文傑也把名片遞了過來,王思宇接了名片一看,心中卻突地一跳,這倒巧了,蔡文傑居然也調到閩江市去了,只是他的調動更加不理想,現在是閩江市的紀委書記。

本來以蔡文傑的資歷,再幹上幾年,按照以往華西官場的慣例,很可能會調到省高檢任常務副檢察長,而現在離開了玉州,表面上看,是外放做了市委常委,屬於平級調動,但實際上,無論是從手中所掌握的權力,還是按發展前景來看,蔡文傑都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王思宇收起名片,不動聲地望了蔡文傑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口氣,沉道:“蔡書記,閩江市的班子變化很大啊,我原來的老上級,省委辦公廳的梁副廳長也調了過去,現在是常務副市長。”蔡文傑“唔”了一聲,從上衣口袋裏摸出煙來,點上後了幾口,就吐着煙霧笑道:“王縣長,閔江的班子沒有問題,只是正常的工作調整,梁市長是省委辦公廳出了名的女強人,我們以前就打過道,她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這次到閔江市來,應該能夠很好地貫徹省委意圖,把當地經濟抓起來。”話音過後,他撣了撣指間的煙,摸着杯子喝了口茶,就眯了眼睛,仰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不再開口説話。

張明博卻側了側身子,饒有興致地望了王思宇一眼,笑眯眯地道:“王縣長,你今年多大?”王思宇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笑着道:“週歲二十八。”張明博“噢”了一聲,抬手摸了摸頭髮,微笑道:“我家胖丫二十九,你們只相差一歲,王縣長,你有女朋友了嗎?”王思宇愕然,忙笑着道:“有了,我們情很好,她現在京城讀書。”張明博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蹺起二郎腿,眯上眼睛,輕輕拍着沙發扶手,似笑非笑地道:“是啊,二十八了,肯定是有女朋友了,我當年結婚早,二十五歲就結婚了,可現在的孩子啊,總是眼光太高,二丫朋友處了好幾個,就是不肯結婚。”王思宇假裝沒有聽到,微微一笑,就低頭喝茶,過了半晌,伸手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盒小熊貓,放在茶几上,出一放在嘴裏,拿着打火機耍了幾個花樣,點着後輕輕了一口,把打火機放在煙盒上,就慢地吐着煙霧,也不再説話。

蔡文傑此時卻睜開眼睛,看了王思宇一眼,轉過頭去,把嘴巴湊到張明博的耳邊,悄聲低語了幾句,張明博盯着王思宇,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之,微微點頭,低聲道:“怪不得,原來是這樣啊,是啊……那孩子我見過,很漂亮的小傢伙,方書記很寵着她。”從兩人的表情上,王思宇完全能夠猜得出,蔡文傑肯定是知道他與方晶之間的事情,果然,蔡文傑把話講完後,張明博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他的目光從王思宇身上移開,先是摸了摸頭髮,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抬手看了看錶,皺眉嘟囔道:“國勇書記怎麼還沒到,他平時可都是早來的,老蔡啊,要不你打個電話催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