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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剛才進城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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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這人顯然是魔教的狂熱擁護者,認定了師傅是他們一統的阻撓,所以就順水推舟地讓霜雪和明月去對付師傅…”如雨道:“楚鈴兒不是師傅的女兒嗎,怎會也要害自己的父親?”我又嘆了口氣,月兒給她解釋了一番,如雨變道:“那師傅可危險了!可惜咱們不知道師傅的行蹤…”我心中隱隱覺得這孔雀不是不知道師傅不會手教務,只是因為他不是同道中人,也許對師孃的威望有影響,所以就要除去他,板着臉道:“這事看明師孃如何決定…”一路上三人都沒再説話,如雨的確有了很大進步,初時我還託着她,後來發現她的腳步並不慢,不幫助也能跟上我和月兒,便讓她自己奔馳。回了客棧,我和月兒洗去易容,坐下喝了幾口熱茶,心情才好了些。

如雨笑道:“賤妾聽説華山掌門蕭昭業在金陵栽了個大跟頭,華山派現在聲名狼籍,不知可是相公出的手?”我搖頭道:“不是…”如雨微微訝異,月兒早已嬌笑不已。

我指着她笑道:“是月兒的手筆!”如雨甚是訝異,抱着月兒道:“好月兒,你快説給我聽!”月兒慢慢將那挫敗蕭昭業的事説了一遍,如雨嘆道:“月兒,想不到你的功夫已如此之好!”説着站起對我和月兒福了一福,道:“賤妾謝過相公和月兒!咱們先揭穿蕭昭業的虛偽面目,可比一下殺了他還要難受!”我擺擺手道:“蕭昭業未必特別在乎被揭破的事,華山派還想幹點大事情,咱們拭目以待。”又盯着她道:“這段時間你的武功進步很大。

但離蕭昭業還有一段距離,此後還要繼續用功!”如雨點頭應是,黯然道:“師傅他老人家這些子為賤妾花了很多心血,相公,咱們可有法子助他一臂之力嗎?”我嘆道:“咱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好比大海撈針,只有和師孃匯合…”月兒安道:“師孃不會不管師傅的…”我嘆道:“師孃的確不是那種人,但她周圍的人卻…希望師傅吉人天象…”月兒默然,如雨對師傅有份特別的依戀,失望的泣起來。

我將她摟入懷中撫,這晚三人就在牀上打坐過去。第二我們清早就到了寶洛客棧,月兒和如雨在小院中練劍,魔教的人都避了開去,咱們倒也不用應酬。

師孃趕到時已是午時,她眉宇間神甚急,剛抵達就將孔雀和我叫到房裏。孔雀尚未開口,師孃沉着臉道:“阿火,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們要對付見羽?”孔雀怔了一下,也沉下臉道:“不錯!”師孃怒道:“你怎可以這樣對見羽,他是你的姐夫!”孔雀鐵青着臉道:“我是為一統大業着想,若不對死在他手裏的聖教前輩有所代,你如何能坐上教主寶座,完成一統大業?”師孃的眼睛濕潤起來。

哽咽道:“你就只想着教中的事,從來沒有半點人情,我可是你姐姐,你怎可以這樣對我!”孔雀望着師孃眼裏轉動的淚珠,眼裏也閃起淚光,卻緊握拳頭道:“我一直當你是最親的好姐姐…但你要知道。

為了實現咱們前輩的理想,難免會有犧牲!”師孃咬牙不讓眼淚出眼眶,瞪着孔雀道:“我要你立即救人!”孔雀神變的無比堅決,搖頭道:“決不!我沒有親手佈置對付他就已仁至義盡了…”師孃堅決道:“你若不救他,我金鈴向聖教列位先輩發誓,絕不會坐上教主之位!”孔雀愣了一愣,幾乎是怒吼道:“你不坐?你憑什麼不坐?你把聖教中千千萬萬弟子含辛茹苦、卧薪嚐膽的心血當作什麼啦?”他的一對鐵拳就在師孃面前揮舞,師孃卻絲毫不讓,恨恨的瞪着他。

孔雀無比失望地看着他姐姐,象了氣般道:“你太令人失望了!你…你還比不上水晶那丫頭!”只聽“啪”的一下清脆的響聲,師孃甩手打了孔雀一記耳光,眼淚卻終於了下來,悲聲道:“你好…枉你小時侯我那麼疼你…你卻讓他們父女相殘!”説完趴在身旁的茶几上大哭起來,孔雀被打的後退兩步,捂住了臉,見師孃如此傷悲,呆了一下走到她身旁黯然道:“姐…”師孃哭叫道:“滾開,我沒你這個弟弟!”孔雀站立片刻,跺了跺腳,走了出去。

我走到師孃身旁,卻不知如何勸,呆立半晌道:“師孃,咱們立即起程吧,説不定還能從地方分壇找到些消息!”師孃慢慢收住泣聲,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我連忙跟上。

孔雀卻擋在門前,師孃止步恨道:“你要攔我?”孔雀閃到一旁道:“我剛知道他的行蹤,但我還要和你説兩句話…”我心知定是關於我的事,對師孃道:“弟子先去準備!”先出了房門。月兒和如雨早已準備好等待一旁,我們梢等了一會,師孃走了出來,臉梢霽道:“有人昨在黎城見到你師傅,他正往回趕,咱們去會他!”眾人一聽,俱都大喜,我笑道:“師傅果然厲害!”月兒嬌笑道:“恭喜師孃!”師孃眼睛還是紅通通的,卻也忍不住笑靨如花,喜道:“累我大哭了一場,以後再和他算帳,咱們快去吧!”咱們一行四匹快馬從北門出城,只花了個多時辰就到了孟津渡頭。渡過黃河後再換馬往北,黃昏到了濟源。

照師傅的腳程,兩時間應可趕到這裏。咱們分成四路,找遍濟源的客棧卻也沒有。照理若他要從黃河以北趕回洛陽,這濟源是必定要過的,除非他還沒到或沒在這裏住宿。

咱們許下重賞請客棧掌櫃和小二留意,給他老人家留下口信。待忙完已是天黑,師孃眉宇間微現急,看不出她平時老愛和師傅過不去,原來兩人情如此深厚。這路上我已將此事瞭解明白,楚鈴兒當去見師傅,説三老會決定立師孃為教主。

但先要立威,洛陽褚明叛亂的事已過,最好把早先叛離聖教的四股勢力首腦的信物搶到手。她説三長老各去一處,本來剩下一處要師孃自己去,但她想替母親分擔,主動要了下來。此事頗多危險,所以要父親助一臂之力。

師傅雖曾説不想手教務,但主要是受教中排擠,若能替師孃分憂,卻絕不會猶豫,況且還是女兒來求,所以當兩人就出發前往河北。我不由心中痛罵楚鈴兒狼心狗肺,難怪師孃會如此傷心,師傅也幸好無事。第二大早四人又匆匆往北趕,一路仔細留意搜索,卻並未發現。這晚到了高平,眾人不由擔心起來。

高平離黎城不過兩百里路程,師傅無論是騎馬還是步行,都應該早過這裏,但仍沒他的蹤跡,要麼是錯過,要麼就是發生了其他事。大家神都不好,只是沒人説出,吃過飯就早早休息。

第三四人更是一路狂奔,午前就到了黎城。剛進城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師傅他老人家,我頓時渾身大震,熱淚奪眶而出。

師傅懶懶的坐在客棧飯廳對着大門的桌子旁,高興的看着我們,除了面容微微有點憔悴外並無異樣,但我卻看出他體內生機已絕,只靠深的內功修為勉強維持着生命。

我衝到師傅跟前,撲通跪下哭道:“師傅,弟子該死!弟子來遲了!”師傅慢慢將我扶起,笑道:“我本以為再也見不着你們了,卻不願就這樣而去…”師孃和月兒早哭成了淚人,如雨這才知道,抱住師傅的‮腿雙‬哽咽道:“師傅,你不要丟下我們…”師傅縱然灑,也有些傷了,聲音微變道:“我能最後見你們一面,再無遺憾!破兒,把雨兒扶起來…咱們回房吧!”我扶起如雨,師孃和月兒扶着師傅回到房間。

師傅大願得償,此刻心神渙散,再不能挽回去勢。師孃扶他在牀上躺下,哽咽道:“都怪我沒好好教導鈴兒…見羽,你還有什麼事就吩咐吧…”師傅握住師孃的手柔聲道:“不,是我負了你,她從小就沒有父親,這都是我的錯…”師孃再忍不住,趴在牀邊大哭起來,師傅憐惜地撫摸着她的頭髮,嘆道:“我沒做到的,會給破兒來做…破兒…”我知道師傅心意,跪到牀邊嗚咽道:“師傅放心,弟子定會協助師孃完成心願!”師傅指指如雨道:“雨兒…”我點頭道:“弟子一定讓如雨報得家仇!”如雨見師傅這時還掛念着她的事,大哭起來。

師傅點了點頭,了口氣,道:“我要和破兒單獨説幾句話…”月兒和如雨扶了師孃出去,師傅待她們關上房門,斷斷續續道:“你不要難為鈴兒,她不過是受人矇騙…”我痛哭道:“弟子會盡力好好誘導師妹…”師傅臉上泛起紅光,歡喜道:“好徒兒,師傅這輩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收了個好徒弟!”我恨聲道:“弟子會殺光仇人,師傅放心!”師傅淡淡一笑,道:“我還有件事要託付給你,你一定要辦好!”我應聲道:“師傅吩咐,弟子一定做好!”師傅緊緊抓住我的手,眼中出凌厲的眼神,道:“剛才你們進城的時候,我覺得你們四人就象是一家人,我要你好好照顧金鈴,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