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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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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飛起來,繞着大樹忽上忽下,像是一顆顆小小的星子,環繞在了樹邊。

那樹上突然現出了一個人影,一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靈族大祭司現身在了樹上,他此刻正在相對靠近地面的一處低些的樹枝上,背靠着大樹的樹幹,姿態慵懶的倚坐在那裏。靈淺金的帶着微微曲捲的髮絲自然垂下,枝蔓形狀的綠髮飾點綴在期間。

靈皮膚白皙,五官緻俊美,一雙淺綠的眸中像是藏着淺淺的碧波,好似一汪潭水,他靜靜地凝視着一個人的時候,被他看着的人都忍不住沉溺在那汪潭水中——那汪又深邃、又温柔、又似有幾縷深情的潭水中。

而大祭司現在,正凝視着奧菲爾德,像是要把他的樣子倒映在自己的心底。

“説起來,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你大概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一個身量未長足的少年。”艾斯突然開口。

奧菲爾德上輩子和他們相遇的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還未長成的少年人。現在的奧菲爾德雖然已經十八歲,但是由於魔法實力比上輩子提升得還快了不少,所以成長和衰老的速度都會變慢些,現在的奧菲爾德,雖然個子上長了起來,但看上去還像是當初那個小少年。

“我當時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沒這麼會裝腔作勢。”奧菲爾德笑着損了老朋友一句。

“唉,沒辦法,祭司真不是個靈乾的活兒。”艾斯攤手一笑。他們在一個冒險者小隊的時候,艾斯慣常喜歡短打勁裝,方便施法和箭,方便在林中飛快的穿梭。然而祭祀是一個非常需要注重形象的職業。

所以後來的艾斯基本上都是穿着白繡金邊的祭司袍,儀態端莊得過分。

正如現在一樣,又和現在不一樣——這樣沒個正形兒的坐在樹上的艾斯,奧菲爾德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兩個人一時無話,只是一個仰頭含笑一個眉眼低垂,默默地注視這彼此,哪怕此刻他們任何一個有點動作,都能輕易的和自己的好友再次擁抱,但卻誰也沒有先做出行動。

隔在他們中間的早就不是距離了,那是生死,那是世間最殘酷、最讓人莫可奈何之事。

“我等在這裏,一直想和你説一句話。”良久,終是艾斯先打破了平靜,他等這個機會時刻已經太久,曾經他逃避過,猶豫過,思前想後卻總也無法向奧菲爾德述説的那些話,終於在生死的阻隔之下,變得不再那麼難以開口。

“我愛你,奧爾。”艾斯説。

為了説出這句告白,他已經等了三千年。從奧菲爾德的驟然離世開始,艾斯的內心每時每刻、每每夜,都在被這句話攪得不得安寧。

曾經他以為自己最怕聽到的是拒絕,所以他不敢想,不敢説,他怕有些話一旦説出口,他們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他以為自己能夠忍受兩人之間只能以“朋友”這個稱呼作為紐帶,他以為自己只要能夠遠遠地看着奧菲爾德,就是幸福的。

他甚至還幻想過,等到他們都老了的時候,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可以對着奧菲爾德輕描淡寫地説出自己藏了一輩子的秘密。

——奧爾,你知道嗎,我愛你,這一輩子一直都在愛你。

説完這句話之後,他會笑起來,因為他終於完成了這輩子他佈局最大耗時最久的一個惡作劇。

他為此無數次的描摹他們都老了之後的情景,在漆黑孤獨的夜晚獨自想象着奧菲爾德聽到這句話之後的各種反應,然後一個人或得意洋洋或放空自己或無聲落淚。

他收到奧菲爾德病重的傳訊之後,幾乎以為這是一個極其惡劣的玩笑,他一邊冷笑着嘲諷自己的朋友們都毫無惡作劇天賦,一邊覺得四肢冰冷,連啓動傳送陣的手都是顫抖的。

然後奧菲爾德就走了——在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在他們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躺在牀上,然後漸漸失去了呼

那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口像是被誰撕開了個口子一樣,連呼都帶着劇痛,他們鼻端彷彿一直縈繞着血腥氣,奧菲爾德走的看上去很安詳,他聞到的血氣都是來自於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沒有奧爾,沒有以後,也沒有什麼陽光燦爛的午後……他設想中的場景永遠都沒有了實現的機會。

他對着那塊冷冰冰的墓碑,覺得連自己的心都被一同埋在了下面。

不甘心……原來被拒絕的難過,遠不如失去他來的痛徹心扉。而奧菲爾德在去世之時甚至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意,更是讓他執念深重。

艾斯直到死去的那天,都無法釋懷——無法安息。

他不能迴歸靈神的懷抱了。

他在活着的時候研究了那麼多成神的方法,研究了那麼多如何讓奧菲爾德回來的辦法,他不知道自己的方法能不能成功,但無論成與不成,都不是他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的了。

所以他費勁了心力,研究了一門靈族的術,在他安排好了一切之後,將自己的殘魂封存進了生命之樹。

從此,等待了三千年。

終於等到命運的眷顧,那個被銘記了三千年的人再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模樣一如多年前的初見。

而這次,他不會再退縮猶豫,因為他此刻不為求一個結果,生死相隔的他們早就不會有結果了,他只是想告訴他——只是想讓他知道自己如此深愛他,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