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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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妃的事。”好家伙，一个晚上就把他代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样下去，他们间的赌注怎么算？

这能怪他对她的怒气从未消退，一看到她就老想发火嘛？在她心中，他到底值多少份量？

“选妃，可我怎么选，您好像都不意。您不如就直说，您喜或讨厌哪样的女人不是比较干脆？”她微噘樱，语带敷衍，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还在赌气。

“前晚是我失礼。可是云儿，我对山猿…咳咳，不是，我对高头大马的女人没有兴致。”

“没有兴致？”她刻意挑反话顶回:“难不成，娇小的女人才是大王属意？可别我找来了，大王又开始嫌弃，让云儿白费工夫，徒惹大王不悦。”

“不会嫌弃的。”他转头略微倾下，刚好足以附她耳边轻声低语暗示。她渐渐能打起神，只将心思放在他身上，这样就够了。至于其他…唉，罢了。

心里其实是对错过方才良机有些懊恼的，他等了许久，才有机会亲近云儿，下次要云儿躲不了他，又会在何时？

“您不提个实证，谁知道这是不是大王另一场捉？”

“证明？”

“是啊，证明您这回是说真的，您喜娇小可的美人。”他轻笑，没料到机会来的如此快。

“那还不容易，我喜娇小可的女人。譬如…像你就很合适。”

“！”她还来不及会意，没料到站在她身边的他，突然低下头，就在她上轻啄下去，虽然仅只一瞬，可那热度着实烫着了她。

她吓的猛然推开他，连退数步，双手捂着。

“您…为何要这么做？”也许是没料到她会攻击他，他一个不稳，跌坐回沿。

“云儿…”他总不能回答她是隐忍已久，薰心吧？不想让她害怕，他只是如同往常笑着回应她:“你瞧，如你这般的娇小女子，我一点反也没有，不像你找来的山猿，本王没吓得拿剑猛砍就万幸了，还谈喜呢？”她轻瞥他一眼，才不信他当真那么胆小。

“您这样随便，怎么可能找到您心中真正喜的女子？云儿这一次定会找到让您喜的妃子，可是请您认真些，别再随便捉人家！请认真瞧清您的心吧。”他还没解释，她便已拂袖快步离去。

“我还不够认真？是你太迟钝。”几乎已经呼之出的“暗示”她仍不曾正视，这该怪谁？

“可这家伙…用这么大力气，是存心要我的命吗？”千海帝一面抱怨嘀咕，一面卸下单衣。

“还好扯开话题，否则她再追究下去，我也许…非吐出实情不可了。”昏沉烛光下，千海帝不易让人察觉的苍白脸，着的健美身躯，卸了整件衣裳才能看清，他腹间斜斜往后自背后，包裹着层层纱布。

纱布上头，隐约可见一点一点逐渐往外渗出晕染开来的红彩。

千海帝斜靠着栏桅，轻叹一声，不知怎的，意外地觉得有些疲累。

他原本只打算以威的方式，让她乖乖接受那些纷争不过是场梦，谁知道事情出乎意料，反而将她吓跑；虽是突发状况，但看她当真对他的亲昵举止起如此防备的反应，他却只有苦笑。

方才在地道中，有那么一瞬，他觉到她的关心与依赖，难道只是他的错觉？

或许原本，她的心有那么一点点动摇了也说不定。

会让两人陷入如此扑朔离的关系，是他自己一手铸下，怨不得别人。

七年前，那个叫人心碎的冰冷雨夜，他决定留下她，难道当真不应该？

心隐隐作痛，怎样也不愿意承认，自己险些又犯下同样错误。

宁可背负伤势，粉饰太平，这种逞强的格，还真是害苦千海自己哪…

他不否认，他是胆怯，可他不能再一次冒险。

若非有云儿作为他的支柱，早在七年前那时，也许他便跟随师父上沙遥山修行，从此不再谈什么扰人情。他会留在苍炎，只因为有她。而如今若再失去她…他连设想那样的可能都没有勇气。他握紧拳，睁开眼，炯炯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烈焰。无论花多少时间，他都不许任何人阻挡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