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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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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玄歌一出生,夫人便因失血过多而亡,随后族城被毁。管伯父深以为是此女带来祸殃,视为不祥之物,丢弃任其自生自灭,爷爷于心不忍,遂谎称玄歌实为福星,将来定能助管伯父兴盛族邦、荣归故土。

唉!爷爷的一番好意,却让晴受了委屈。这秘密只有他爷孙俩知道,他自是不能对她透,只能多加劝

开口安,小玄歌已先他一步靠近管晴身边,举起短短的手臂笨拙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姐姐别哭、姐姐别哭,玄歌乖,不吵姐姐、不吵稷哥哥!”圆圆的大眼慌张地瞅着,清的童音有些着急,小小眉头都拧出皱褶来了。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安!”悲泣的人儿随即一把推开她,杏眸充愤懑地睇视着她。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得没人没人疼!你别老跟着我着我了,我一看到你就讨厌!”小玄歌跌坐在雪地上,一声不吭,原本红红的脸蛋倏然苍白了些,圆圆的眸心里彷佛有泪光闪动。悄悄低垂下眼,菱子邬扁了扁,小小声道:“我…我要回家了。”说完,两手一撑,站直身子便匆匆奔往来时的路。

“玄歌!”稷匡着急地呼喊了声,原想追上去,却又放心不下这头哭得撕心裂肺的泪人儿。

唉…怀伤神地,他不由得深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风在耳旁呼呼地吹。小玄歌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快不过气来方才停住,全身虚软得干脆仰躺在雪地上,成大字型摊开。

急促吐纳的气息在料峭寒中化为一阵白烟,脸上的意在奔跑中已变成两柱冰凉。

小手摸了摸脸。

“啊…都结冰了呢。”好玩地喃喃,随即像又想起什么似,秀眉顿时垮下,嘴角也往下一拉,可怜兮兮地噎起来。

姐姐讨厌她、不要她了!她好伤心好难过呀!呜呜呜…

是因为她贪吃吗?那下次她一定不贪嘴,只要姐姐别讨厌她。

她从小就没有娘,可姐姐就像她的娘,喂她吃东西、哄她睡觉,生病时还会唱歌逗她开心…哇!她不要姐姐讨厌她啦,她才不稀罕当谁的宝贝,只要当姐姐的宝贝就好,可是…呜呜…姐姐还会当她是宝吗?

小小人儿好不苦恼地呜咽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了,也倦了,长睫眨呀眨,正准备梦周公去时,一只纯白、肥胖可的雪兔自她前跳跃而过,她整个人登时神起来,睡意倏然消褪。

“哇!是雪兔呢,好可喔!”伸手胡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圆滚滚的小身子瞬间伶俐地翻身跃起,双手双脚趴俯在雪地上,跟着雪兔一蹦一蹦地往前进,一双眼儿还睁得同兔子般圆大,亮闪闪地直盯住那像粒雪球似的小家伙。

彷佛察觉身后有人跟踪,小雪兔稍稍停顿了下,紧接着机灵地撒腿一蹦,轻巧地在雪地上连连奔跃,拉开与身后追踪者的距离。

“哎呀!别跑那么快呀,等等我啊!”小玄歌干脆站起身来急起直追,呼呼呼地迈着短腿儿,使劲地往前奔;那雪兔见她紧追不舍,跳跃的速度立即又加快了些。

不知不觉中,小玄歌已追着雪兔穿过林子往北边山谷而去,距离南边族人居住的村子愈来愈远。

愈往北气温愈冷寒,早的暖不知何时已隐至云后,静谧的山谷一片薄樱吹雪,鹅似地不断飘落,似有渐趋急剧之势,可正追在兴头上的小玄歌一点也没察觉地继续前进,直来到一弯江面凝着薄冰、尚未完全融化的川

小雪兔轻盈的身子在河面上轻跃数下,转眼问已过河而去。

小玄歌停在河岸边愣愣瞧着,却见那雪兔忽地停在河对岸,转过身盯着她直瞧,像是在等她过河,又似想瞧瞧她有没有那个胆子过河。

“哼!你别得意,我随后就到。”小玄歌双手扠,鼓着红咚咚的脸蛋朝对岸呼喝着;而后,迈开步伐,浑然不知凶险地踏上刚结冰的河面。

初始一两步还稳稳走着,可当对岸的雪兔开始蹦离岸边时,她心里着急了起来,忙撒腿急奔。谁知才不过跨出几步,清脆的破冰之声蓦然响起,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子已倏地直往下沉;剎那间,冰寒彻骨的川水几乎将她冻毙,让她随即失去知觉。

万分危急之际,距离川水不远处的山坳上,一双绿眼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一幕,黑影随后一跃,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毫无差池地窜入破冰的河面--那道黑影像极某种凶狠的野兽。

----“晴,稷大哥知道你心里受委屈了…”长指温柔地抬起泪痕斑斑的娇颜,以袖轻拭。

“这些年来,确实辛苦你了。管伯父与管大哥是因为看重你、仰赖你,所以才把玄歌由你看顾照料,毕竟你是女孩子家,比较温柔细心。”他继续柔声劝

“你也知道,男人总是比较枝大叶,自然不大明白你的心事,他们不是不疼你,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而玄歌她…毕竟年幼,大家自然宠着她多些,难得她不恃宠而骄,还十分乖巧听话,这全是你教得好,稷大哥非常佩服你呢。现在你能将自己妹子带得这般好,将来也绝对是个贤良母,就不知哪个幸运儿能娶到你这么个能干的丫头。”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间或辅以真诚的赞美,温沉的嗓音娓娓道来,终于让闷苦幽怨的泪颜破涕为笑。

“稷大哥,我让你看笑话了。”管晴微赧地垂眼,轻抿了下,复又低首细语:“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赞美过我,就连阿爹和大哥也不曾…自我懂事以来,就得天天照顾玄歌,一点差错也不许有;只要她一打个嚏,生病了或哭闹了,便立即招来阿爹和大哥的责骂…我不是存心讨厌玄歌,只是…只是…”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腹辛酸无从诉,纤弱的身子倏地投进他怀里,寻求一丝温暖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