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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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新科武状元，书祈觐见。”金銮殿上，大公公扬声高喊，立即听见一声声的“回音”传出至殿外。

没多久，一名身着藏红状元袍的男子领命入殿，文武百官个个莫不引颈张望，盼能将这入主的新势力拉拢归己方所有。

“臣，书祈，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殿前的男子始终低垂着头，声音听来沉稳明亮，身子虽不若一般武将的虎背熊，却也看得出是个练武之人。

“书卿平身。”

“谢皇上。”万众瞩目的书祈一起身，颀长的身躯立即使得一旁的文官们不抬眼悄悄打量他。

“书卿，抬头，朕要好好看看你的模样。”

“臣，遵旨。”他迟疑了下，这才抬头直视端坐于龙椅上的皇帝，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胆怯，凛然的眼神如同一位王者，一位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的王者。

“这新科武状元好大的胆子，居然这般盯着皇上瞧。”

“说是『瞧』，本官倒觉得他是在『瞪』着皇上呢！”

“瞪皇上？他不要命了？”百官们不住的窃窃私语。

皇上看着书祈的眼眨也不眨的。

“朕是否见过书卿？”怎地这般面？可一时却也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何时见过。

“臣从未见过皇上，怕是皇上您记错了。”话一出口，百官们莫不摇首叹息。没见过有人这么笨的，居然敢指责皇上记错了？而且还是当着众百官的面，他是活腻了吗？

“记错了？”皇上摸着下巴，明的眼盯着底下那新上任的臣子，可瞧了老半天，还是看不出他有欺骗自己的嫌疑，反倒是一旁的百官们，冷汗得足以解救旱灾了。

怪哉，又不是盯他们，何必如此紧张？

“听说，书卿故居石家庄，那儿可真是个美丽的地方。”石家庄虽无西湖的娇、杭州的美，但却也有使人动连之处。

“臣打小便离家拜师习武，对于故乡陌生得紧。”冷淡的话语有丝桀骜不驯。

“既然如此，朕就特赐书卿光荣返乡，让石家庄的百姓看看，他们那儿出了什么样的好人才。”他也好久没到石家庄看看了，而且拜书祈所赐，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皇上的美意臣心领了，不过臣唯一的亲人已在臣还是孩童时逝世，所以石家庄对臣来说，只是个陌生的地方，没什么好『返乡』的。”这下就算是打盹中的壁虎也能察觉出眼前状况多骇人了，这新上任的武状元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忤逆皇上！突来的沉默使得整个金銮殿像潭死寂的黑水，什么时候会被这潭黑水给蚀去无从得知，一向好脾气又心情甚佳的皇上，要再受不出来这新科武状元的浑身带刺还难的。

“书卿，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他可是当今天子，这小子分明是在给他难堪。

“皇上该不会只想听阿谀奉承的话吧？”哼，若真如此，他也只是个无能昏君罢了。

一抹笑意浮上皇上的眼，他没显现出来让任何人瞧见。

忠言逆耳，这谁都知道，可这小子说的话跟“忠言”扯不上干系，看样子，这难驯的小子是打算挑战他的威严了，很好，他会牢牢记住他的。

“册封之事改再议，今晚至御花园设宴庆贺书卿及其他文武新士高中，谁都不许缺席。”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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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书祈的脸依旧臭得让人退避三舍，可皇上却依然笑得开怀不已。

“书卿可娶了？”三杯黄汤下肚，皇上自然“关心”起臣子的终身大事。

“不劳皇上费心。”他的婚事还轮不到皇上来作主。

“书状元，皇上这是关心你，说不定还帮你作主呢！”一旁的德公公语气里有着警告与暗示，提醒他身为臣子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