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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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边方微曦,夜雨初停,一整晚未曾合眼睡去的向云飞拉起睡眼惺忪的竹芽儿便起程赶路。
青水堂!一定要尽最快的速度赶到青水堂,向云飞心中此时惟一惦念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向云飞怀中抱拥浑身烧烫的水轻烟,两只臂膀紧紧挟锢住她病中娇软无力的身躯,两手急急催动座下马儿踏迈四蹄,狂奔前行。
怀中人儿忽醒忽昏,不时之间,口中还会喃喃自语些向云飞全然听不懂的话声,昏昏醒醒,从来没吐出一言半字可称得上是清楚的语句。
几次之后,竟连眼也不再张开,甚至那软弱的喃喃呓语也没一字再轻逸出口!
她一静了声息,向云飞便万分紧张的拿那双眉丘高拢的眼向她看望。
虽因受到怀中人的虚微气息而顿
安心,可涛涌上心的忧烦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强烈。
那样的焦心怜是次次备增,真令他恨不能教座下马儿立刻生出一对能够飞天的巨大双翅,说不准这马儿一个振翅飞天,瞧清了哪条是通往青水堂的路,当第二次振翅翱翔,他与她便已经飞到青水堂,请青水堂堂主派命差人,为怀中这病息奄奄的娇弱人儿寻个好大夫来。
是啊!为什么这世上没有长了翅膀的马儿?
若是有,现下就不会一直在原地打转,和走似的没有两样。
向云飞忽然不明白起来,疑惑马儿为何不能像天上的鸟儿一样长对翅膀?
马蹄声一声催似一声,愈催愈快、愈快愈急,就像是践踏在他的心上,一踏一紧、一紧一慌。
虚弱的气息在他每一回低下脸去探看她时,总尽数扑到他焦虑的脸面上,像是瞬时之间便可能会弹断了这绵绵的气息;软弱的身躯倚偎在他厚实的
膛,一次又一次的跟随马匹行路的颠簸而弹动不停,时而左偏、时而右晃,就怕有那么一个闪神、有任何一点不经心,便会让她娇弱的躯体坠落马背。
不行!自己还得多些小心!
怀中的人儿不住的七摇八晃,向云飞一颗心是七上八下,他凝汇着心神不住提醒自己,警惕着自己千万留意!
马蹄声踢踢踏踏、踢踢踏踏,一声催似一声、一声急似一声,在泥泞的地上踏落,却在向云飞的心头串串急响。
这一路泥水飞溅,点点滴滴,向四面八方的枝叶花草上打去,撞落了夜雨晨的点滴晶莹。
这树、这叶、这花、这草,这一路行来的枝叶繁茂,为何与先前出时那段路径山
那么相像!马儿都已跑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杂
的大气像是从没断过,地上的
泞泥路也都踏上一个个急促快步的马蹄深印,可为何这四处的风景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向云飞紧缩两臂,两眼不住在疾风而逝般的景物中四下打量。
他愈看愈是心疑,愈疑愈是奇怪,为什么这路边风景仍旧翠绿的亮眼、为什么这头就在前方,可自己却似乎、永远追不到它的身前,竟在这林野之中寻不出个出处,只能不停不停叱驾着座下马儿死命奔向不知所以的前方?
啊,该糟!莫非竹芽儿和自己一样心慌意、心绪不宁,一个没留心,竟是带岔了路?
马蹄声愈催愈急、愈急愈快,一声急似一声、一声响似一声,像极了自己发狂的心跳,一跳一擂、一擂一缩,愈跳愈狂、愈狂愈。向云飞
心狐疑,这一阵又一阵的发响,究竟是马儿的踢踏抑或是自己
臆间狂擂难止的心跳?
而眼前的,究竟是一条通往哪里的道路?
一滴、两滴,一滴、两滴,滑落成一串串的水自额至颈,一路滑进他衣襟前,沾透了他
襟
润。
向云飞眨动沾了水的眼帘,晃颈摇去脸黏腻。
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些意?是放晴了的天又再飘飘落雨吗?可哪有雨水会烫人肌肤的?在自己身上一颗颗滑落的就像是烧开的沸水一般,犹如泛
的海水,一波又一波的翻涌上身。可放眼望去,天
金丝灿灿,翠绿的草叶尖梢,摔落的,不是雨水的冰凉而是晨
的微意,那,
在身上的又是什么?啊!啊!是啊!是汗吧!
对啊!是汗。
怎么自己身上的是什么自己竟察觉不出来?
蠢!包是蠢啊!
向云飞暗暗骂着自己愚笨,却又马上想到:自那出来,他究竟叱着这匹马儿跑了多久?跑到了自己浑身发了大汗,怎么眼下却还见不到一房一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