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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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原本就幽静的四合院,更呈现着一片死寂。
善若水轻叹了口气,瞧着暖呼呼的光映在雪上,随意取了件外褂,恍恍惚惚走到院子里,坐在以往看着腾铎练武的青石阶外,晒着
光。
善若水出神了一会儿,一阵寒风过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本来想折回屋子里再披件暖袄,但一起身,眼底映入布穆绮充敌意的怒然神情。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善若水懊恼地轻蹙起眉,声调冰冷似雪,连礼教都省略了。这几来为了腾铎,她的心痛得麻木,沉重的思绪此刻再也无心力去应付任何人。
布穆绮拧起眉,向前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这妖媚的狐狸带煞,腾铎才会死!”她处心积虑,好不容易让阿玛和皇上
觉到她愿意委身嫁给腾铎的心事,没想到阿玛竟同她说,腾铎殉职了!
最让她呕气的是,皇上竟要将她指给恶名昭彰的敦至贝勒!
相较于她的动,善若水波澜不兴地淡扬起眉,坚定地开口。
“他没死!”
“腾铎死了、死了、死了!”凤眸微眯,布穆绮气得猛跺脚地扯喉嚷着。
“你想自欺欺人霸着腾钣卩久,我阿玛已经同我说了,腾铎殉职了!”善若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对她的无理取闹不为所动。
“如果格格生完气就可以走了,我累了。”见她神情仍旧茫然沉定,布穆绮再也克制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迭声嚷着。
“我要你给我离开这里,滚出京城,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吗?善若水忍不住弯讪笑了声。
“凭什么?我是这四合院的主人,该离开的人是你,不是我。”
“凭我是格格,是亲王的女儿!”她答得骄横,答得理所当然。
她身分娇贵,要风是风、要雨是雨,看谁不顺眼就能除掉谁,从小便是如此,没人敢违逆她。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善若水态度温和却坚决,低哑的软嗓里有着一股动人的坚定。
腾铎说过,要她等他,就算今腾铎的安危难测,就算没正式明媒正娶的仪式,这一辈子,她认了死扣,她只属于他一人,只等他一人!
她不要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一直留在四合院也无妨,只要在这平平淡淡的子里,偶有他做伴,她就心
意足了。
“家?别笑掉人大牙了,窑子出来的就该回窑子。”悲怒集,布穆绮愈瞧她愈火大。
善若水瞥了她一眼,镇定情绪,武装起自己地淡道:“那又如何,得到腾铎的心的人是我,不是你!”
“给我走!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布穆绮闻言,脸为之大变,见她文风不动地杵在原地,布穆绮将她猛推出门。
善若水原本就不舒服,教她这一使蛮,竟虚弱地任她将自己推出宅门外。
寒风更冷,冷冷的雪落在肩上,善若水茫然地移动着脚步,麻木地走进落雪里。独自踽行在雪地中,善若水的心愈来愈不安。
这几来翔韫没再给她任何消息,是不是…腾铎就像布穆绮说的一样…死了…或许有些傻气,有些自私,但她不由得想起与腾铎初遇时,被风吹翻开的书册上那一首柳永的“定风波”
…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
课。
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虚过。
是啊!早知道如此,她后悔当初没有把腾铎的马锁住,不让他走。把他关在书房里,只给他纸和笔,将他管束起来,让他把做诗、填词当作功课去完成…
打住了思绪,她不敢再想,走走也好!布穆绮气消了就会回去,而天气冷得彻骨,走一走,也许她的思绪会因此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