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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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境山只是浅浅一笑，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他笑容一饮，严肃的低语“扶我到里头歇息，别让刚刚的事情传出去。”王莹洁不甚清楚为什么，不过她还是照办了，努力的搀扶起他，将他安置在里头的休息室，然后走去开门，准备撵人。

打开办公室的门，她睥睨一瞥“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用内线电话联络？”来者是副总经理施启铭，他是陆境山的姻亲母舅，常常在集团里拥派系自重，王莹洁只要看到他，就会本能的联想到黄鼠狼——一只不安好心的黄鼠狼。

“董事长呢？”躲在肥油下的眼，明的梭巡着。

“有什么事？”她态度强硬的挡住他溜的视线，脸上的笑容花灿灿的柔美。

“我说王特助，我找董事长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虽然你是董事长亲自拔擢的特别助理，倒也不能事事想要只手遮天。”已经接连好几次，他想要亲见董事长，却每每被这黄丫头阻挡在门外，他没想到她这么刁钻，无论怎么恐吓威胁加利，她就是不为所动，看来这回陆境山找到好助理了。

“只手遮天？呵呵——”她噗哧的口而笑“施副总，没想到你年纪一把，倒还热中古惑仔系列电影，连只手遮天都来了。”莹白的腕一掌击上他的肩头，看似撒娇，只有当事人明白那力道。

“小丫头片子，你笑什么——”施启铭脸涨得青紫。

“施副总，咱们集团什么事情都是公开化，凭我这小丫头片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能只手遮什么天？”王莹洁似笑似怨的瞅着他。

“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董事长报告，你别阻拦。”他捺着脾气说。

她颦起眉，一脸无奈“可董事长代过了，不管有什么事情，内线联络即可，要不就先把文件资料上呈？等董事长看过，他会主动联系的。施副总，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听命行事的小助理，你大人大量又何必这样难为我这小女生，这样对施副总的声名实在不光彩呢！”她姿态摆得极低，但是态度很坚定。

“你——”

“快把手中的文件来吧！我一定让董事长马上回电话给你。”她冷不防的过他手中的卷宗，漾着抹年轻美丽的笑容，门一阖，便把施启铭阻挡在外。

“去你的老贼…”低斥一句，转过身，方才还痛得脸发白的陆境山，现在却十分威严的站在她身后，还把那声老贼听得一清二楚。

“糟…”王莹洁咬住，暗叫不妙。

他却突然绽开笑，慈祥得像个老父“你很机伶，看来我没挑错人。”

“董事长，这是施副总送来的文件。”双手呈了上去。

“搁下吧，我现在不想看。”陆境山脚步沉缓蹒跚的在她专属的椅子上坐下，微微的气，看来刚那番折腾耗费他不少力。

“董事长，为什么不上医院？”她捧上茶杯。

“不能，这事情绝对要保密。”他坚决的说。

“可是你的身体…”他一定病得很严重，若不，谁会用吗啡来止痛？她心头发沉的想。

“你该知道，身为集团的负责人，是没有养病的权利的，不怕你知道，集团这些年来一直有投机份子等着瓜分，我得撑下去，更要防范任何一位有心人士做出对集团不利的事情，我不能倒下歇息，绝不——”他又开始发了。

近，陆境山发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体力神更是明显的不足，疼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一疼起来五内俱焚，连呼都不舒服，得几乎要窒息似的，若不是靠意志力撑着，好几次他几乎就要倒地不起。

忽地，腹再度传来痛楚，来势汹汹，他眉一皱，整个人痛苦得趴在桌上不住的呻。

“董事长——”王莹洁跑上前去。

他伸出枯老的手紧紧抓住她“我得找一个聪明又可以信任的人，你可以吗？你可以吗？”他每天都害怕自己突然撒手人寰，不但见不到挂心的修棠，还无法亲手把集团传承的子给他，那他一定会自责不已。

她想也不想的口“董事长，我可以，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她怎忍心看恩人如此痛苦。

“我要你嫁给我。”

“啥？”倏的松开手，王莹洁完全陷入傻愣的状态。

“你怕了？”他自嘲一笑“嫁给一个时无多的糟老头，实在是委屈你了。”时无多的老头…

一瞬间，那晚在维也纳森林的那杯酒，猝然浮现她眼前，透明的红在漾，口味酸甜适中的觉依稀在口中化开，愉快的寡妇，是愉快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