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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2005 最终夜·朱颜血·紫玫 (031)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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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传来一声沉闷的雷鸣。慕容龙把目光从摇曳的火焰上缓缓收回。英俊的脸型线条分明,宛如大理石雕成,没有一丝表情。

紫玫入已经四天了。除了第一天略有挣扎之外,这些子都显得很听话很乖巧。刚才自己当着她的面接连将母亲和纪眉妩干得不省人事,她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哭骂,甚至连眼泪都没有。如此柔顺倒是出乎意料。

慕容龙嘴角绽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小丫头这样子多半是装的,可能还在幻想雪峰神尼能来救她呢。朱青树和屈苦藤身为教中护法,各有惊人艺业,两人联手可谓天下无敌,雪峰神尼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以逃

慕容龙傲然一笑,管她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只要乖乖给自己生孩子就好!

想起紫玫人的身体,他不心头微。若不是为了大事,岂容她完璧至今?

这次与玫瑰仙子的婚礼大张旗鼓,一是在江湖扬威,彰显星月湖的无敌声名,二是藉机拉拢天下豪雄。慕容龙重设使者、护法、供奉等职正是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与教中原有的五行门抗衡。然后再想法除掉金开甲、沐声传和水柔仙等元老,完全控制星月湖。有这些兵强将在手,逐鹿天下复国大业指可待!

慕容龙倏然起身,离开金碧辉煌的宝座。

豪雨呼啸着涌入殿内。黄豆大小的雨点打在脸上,立刻飞溅开来,没有留下一丝水痕。

一连串炸雷轰然响过,低垂的天幕电光密布,仿佛一张巨网笼罩着大殿。巨树枝叶飘摇,整个岛屿都浸没在无边无际的风雨中,像要被天地的无穷神威连拔起。忽然又是一声惊雷,电光从空中划出刺眼的光芒,猛击在石阶上,溅起一道迅猛的火光。

电光闪烁中,慕容龙的瞳孔猛然收缩,盯着石上雷击的焦黑印迹。电光展眼即过,四周又恢复了黑暗。阶下弥漫的水雾中,隐隐约约有一具雪白的身体。

林香远肘膝都被固定,只能跪伏。高举的雪中,还着丈夫的腿骨。嘴中的竹筒深入咽喉,这本是防她咬舌自残,但上后却成了男人取乐的工具。甚至她自己的水、粪便……种种污物都通过竹筒灌入林香远喉中,而英气迫人的寒月刀只能张着嘴巴任人戏

暴雨浇在赤的身体上,冰冷彻骨。脸侧的头盖骨被雨点打得不住摇晃,里面的一小半被雨水稀释,一片浑浊。

林香远艰难地吐着气,虽然身受风吹雨打之苦,但至少此时没有人来折磨她。

月余来她受尽非人的残酷,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疼痛和辱中度过。可林香远心底的仇恨不仅没有被痛苦掩盖,反而越来越强烈。

腿骨一动,在内旋转起来。新婚不过半月,刚刚享受到夫之间的恩,自己便被人刺瞎双眼,身陷窟,丈夫更是只剩下腿骨。一个多月来,自己被丈夫遗骸捅的时候,远远多于夫相聚的子……林香远心内滴血,洁白的手指在光滑的黑大理石上拼命屈伸。

大的骨节狠狠往内一送,旋即拔出。风雨立刻从口灌入体内,冰冷的雨水直接打在壁上,寒意直入心底。林香远浑身战栗,急促地息着。

慕容龙潇洒自如地坐在水中,伸手起林香远淋淋的秀发,仔细端详这位未曾谋面的“兄弟”的遗孀。她长得很美。不同于风晚华的风采照人,纪眉妩的柔美雅致,也不同于紫玫的倾城秀,纵然百般凌辱,她眼角眉梢还有种飞扬的气质。

可惜她千不该万不该早嫁了半月,而且还是嫁给了慕容胜这个夺去自己母的假儿子。这就注定她只能像狗一样栓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终生任人

慕容龙拿起头盖骨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随手泼在林香远脸上,然后拉起她的房将骨碗中的灰土慢慢擦净。

林香远目不见物,失去武功后也无法在暴雨中听清来人的举动,正惊疑不定间,脑后的束缚一松,喉中的竹筒被人拔了出来。林香远咳嗽着合上僵硬的牙关,忽然上一凉,那人声音中淡淡飘来:“喝口水……”这个声音她怎幺也忘不了,正是这个声音把自己置于如此凄惨的境地。林香远头一扭,朝慕容龙狠狠啐去。

慕容龙抬手接住,然后捏开林香远的下巴,将头盖骨中的雨水和唾慢慢倒在她嘴中。他的声音又轻又远,混在风雨中宛如烟雾般渺茫,“告诉我,慕容胜是个什幺样的人……”各条甬道都有机括关锁,君字甬道似乎久未开启,连道口的铁门都锁得严严实实。紫玫已经把能进的石室一手机看片:www.4zxs.com一看过,甚至装作对叶行南炼丹有兴趣,在他的房间也待了两。但除了天字甲室,其他一无所得。眼看婚期渐近,紫玫心里发急,脸上却不敢出丝毫异样。

“叶护法,大师姐今好些了吗?”

“嗯,下午又踢伤了一人,死不了。”风师姐格刚烈,所受的折磨也最厉害,这些子真不知她是怎幺过来的……再有三天,等离开石室,自己就可以照料她了。紫玫沉默半天,移开话题,着叶行南旁敲侧击,得知师字癸室是护法朱青树的居室,再问朱青树为何不在中,叶行南就板着脸一言不发。

“死老头!”紫玫心里暗骂,脸上却挂着甜甜的笑容,转开话题,“叶护法,这是什幺?”她拿起一个红的小瓶问道。

叶行南眼珠一翻,怪气地说:“那是给少夫人配的药,用来受安胎。”紫玫美目寒光一闪即敛,“哎呀”一声低叫,玉掌一翻,瓷瓶手而出。

眼看瓷瓶就要落在地上,叶行南袍袖卷起,稳稳接住,慢道:“此药配制不易,少夫人小心了。”紫玫脸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我一定会小心的这个是什幺?”叶行南把瓷瓶放在桌上,扬声道:“那是颤声娇,少夫人与主成婚之后便可用了。”紫玫装作没听懂他的嘲讽,天真地眨眨眼,随手放在一旁,又拿起另一个药瓶。

直问了小半时辰,紫玫才笑嘻嘻说:“打扰叶护法了。告辞。”叶行南早就烦透了,闻言只摆了摆手,俯身用心观察鼎炉的火候。

紫玫俏生生走到桌旁,抓住那个红瓷瓶一把摔到墙上。

“呯”的一声,药汁四溅,瓷瓶砸得粉碎。

紫玫像什幺事都没发生般头也不回地走出石室,剩下叶行南在背后干瞪眼。

刚走出石室,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慕容龙浑身透,袍角还滴着水。他走到室内,淡淡道:“叶护法,钩舌的工具借来一用。”叶行南不动声,弯从柜底拿出一个细细的铁钩和一柄手指宽的薄刀。

紫玫愣愣看着他,“谁的舌头?”慕容龙冷哼一声,接过工具转身离开。紫玫连忙跟在后面,见他是朝殿外走去,惊道:“林师姐?”心里一急,紫玫顿时哭了起来,“林师姐动都不能动,怎幺会得罪你呢?她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你为什幺还要割她的舌头?求你放过林师姐,我……我……”慕容龙侧脸瞥了她一眼,伸手拉开殿门。

一个赤的女子跪在门外,见有人出来便叩首道:“奴婢卫秀纹,水堂属下丹派掌门。”慕容龙打量了她一眼,脚步不停地走到阶下。卫秀纹抬起脸,目光与紫玫一触,又连忙垂下头。

慕容龙托起林香远的下巴,将铁钩朝她嘴内探去。紫玫死死搂着他的胳膊,顿足道:“我一直都很听话……刚才那药瓶真是不小心打破的……”慕容龙面沉似水,肘尖一抬,已封了紫玫的道。铁钩碰在牙齿上,发出悦耳的轻响。红的小舌静静躺在嘴中,又滑又软,梦一般香甜。林香远一无所惧,毫不在意它马上就会被人残忍地割去。

钩尖探入红中,正待翻手钩住香舌,忽然一道白光疾而至,直刺慕容龙咽喉。

危急中慕容龙竖起左手细窄的薄刃,凝聚全身功力应付这雷霆万钧的一袭。

“叮”的一声,小刀手而出,慕容龙整个身体像投出的石子般倒弹到紫玫身后。那道白光去势不减,硬生生刺入石栏,仿佛穿透腐木,直入半尺。长剑如一泓秋水,澄净夺目,杏黄的剑穗飘着渐渐静止。

慕容龙俊脸上血一闪即没,长剑虽然是手掷出,但劲力凌厉,直如闪电迅雷。若非他身具奇功,这一剑便要了他的小命。

倾盆大雨渐渐止歇,烟雨凄朦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立在树梢,冷冷看着慕容龙。脚下的树枝只有小指细,但她却像片羽般贴在枝上,浑不着力。枝叶轻摇,女子白衣飘扬,直凌空飞去。

紫玫扬起脸,惊喜地叫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