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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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闭着眼,神情冰漠遥远,全心全意浸在他的音乐国度里,丝毫未察觉底下那看傻了眼的女孩。
后来她才知道,他并不是鬼,他是个活生生的大男孩,一个大了她三岁的大男孩。
那一天,他拉的是西贝士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她叫宁静,他叫夏天。
十四岁的宁静,十七岁的夏天。
----那一天她听琴音听到恍了神,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之所以会始终当他是鬼不是人,是因为人不当有如此冰冷的表情,况且,还能够拉出如此曼妙凄诉的“鬼音”只是呀,眼前这“鬼”不但没有青面獠牙,还好看得叫人惊讶。
还是说,鬼也可以分为好看和不好看的呢?宁静在心底画了问号。
这“鬼”的五官立体而俊美,形似神话故事里的雕像,虽是黑发却有些外国人的味道,鼻梁高,
瓣薄削,眼睛虽是紧闭着的,但睫羽长长、眼窝深邃,气质恬雅,那样的一张脸,好看是好看,却冰冷得很有距离。
想来鬼依然是鬼,再怎么好看也是难以亲近。
宁静听得恍神合眼,等到惊现鬼音已杳,她张开了眼睛,已然不见“鬼”影。
一阵冷风扑面,她头一回到了害怕,她捏紧球爬出鬼屋去找小友伴,却什么也没敢说,还在夜里发了高烧,几天没有退下。
病好了后她变得有些安静,若是在以往,她那身躁
情,可从没和她爸爸用心替她取的名字有过片刻相似,她是个不解“宁静”的宁静。
小说她是烧坏了脑子,妞妞说她是想恋
了,而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一些原来
有趣的事都变了,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她远离了小友伴,宁可拖张小板凳着开杂货铺的老山东要他讲鬼故事。
表?!老山东为着这丫头的突然兴趣转向,好半天才想好该如何开口。
“喝!表子那一枚枚炸弹炸得人脑袋开花…带血的膀子掉进山沟里,身子被切成了七、八截,每到夜半时分,鬼哭神号的…话说淞沪大战那时呀…”
“我不是要听这种的。”小丫头还真是一点也不给面子的。
“要不,小宁儿想听啥?”老山东笑咪咪地问得很是客气。
这样的笑容附近几个孩子里他是独留给宁静的。
其它的娃子呀,只能得着他的山东大嗓。他从不否认偏心,老说这座临海山坳里的小小山城,所有钟灵毓秀都给了这叫宁静的丫头,让她像个粉雕玉琢的水娃娃,就连他这年轻时曾走遍大江南北的老芋仔兵,都要被她折服。
所以,他才会问也没问人家爸妈同不同意,明明年纪相距一大截,却还要认人家当干女儿。
宁静嘟嘴启“人家要听会拉小提琴的西洋鬼故事。”老山东傻眼兼痴呆状。
拉小提琴的西洋鬼?!我还会拉二胡的东洋鬼咧!他连abc都不会讲了,又上哪儿去结识西洋鬼?可瞧这丫头一脸庄重,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会!”他快摇头向干女儿诚实招供。
宁静找不到人问,却依然惦记着那鬼不放,忘不了从他琴音中传出的郁孤单,她想结识他,想要和他做朋友,即使那只是只鬼。
而他,应该也不会反对的吧,像卡通里的小灵,不也自剖望着能和人类的小孩
朋友吗?不论是人是鬼,想来都是不
孤单的吧!
为了能和“那只鬼”有共通“语言”宁静甚至着父母买了把小提琴,也到山城外学了一阵子,但
复一
,却仍是拉得像在杀
宰羊。
别说别人受不了,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小提琴遭到了封箱的命运。
封归封,但有关于“那只鬼”的事她还是搁在心上的,于是选了个黄道吉,她决定再次只身勇闯鬼屋。
同样是蝉噪的午后,有人呼呼大睡,有人唰唰唰打麻将,也有人在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