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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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那咱们难道就眼睁睁去送死吗?”吴此时考虑的不是自身安危,却是担心吴三桂。
“怕了吗?”三桂大声道。
“怕?俺何时怕过那些后金贼酋!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赚一个,死了也不过碗口大的一个疤,有什么好怕的。俺只是怕下辈子再遇不到少爷,怕少爷有个好歹…”三桂朗声大笑道:“吴,连你都不怕,我难道还会怕那些无能之辈吗?想当年咱们百余狼骑在几万后金大军中杀他个几进几出,他们也没能把咱们怎样,今天凭他们想要留下我吴三桂怕也不是易事。”说到这里,三桂眼冒
光,令人不敢正视。三桂此时已下定决心,即然已无退路,那便只能勇往直前,与后金周旋到底,看看到底谁才会笑到最后。此时的三桂身形分外高大,只看得碧
双眼
离。当夜三桂一夜未眠,明
踏上去往关外的路,必将步步凶险,这凶险不仅来自后金,更可怕的是当今的万岁朱由检,三桂不知道这个朱由检还会想出什么法来算计自己,自然要计划周详,不然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第二
一早,三桂率领着旋风狼骑及碧
出了府门,在城门处会合了早已等在这里的副使礼部待郎王化之及一众出使后金人员。毕竟是去向皇太极贺喜,朱由检总不能让三桂等人空手而去,所以此次出使后金的除去三桂及王化之外,还有护卫三百,其余人等近百人,押送着四大车的礼品共同前往后金。
王化之虽贵为礼部待郎,在京中也算是位高权重,可与三桂这位身经百战的二品将军相比却是远远不及。因此不敢失了礼数,远远见到三桂便上前接。三桂以前并未注意过这王化之,今
一见,只见其不过三十余岁,双眼有神,应该颇有些智谋,而且此次同为使臣,共同出使后金,一路凶险,必有用得到的地方,便也下马相会。两人客套一番,不敢多做停留,带领使团一路北行,去往盛京。使团出了京城不过百里,三桂便找到王化之,道:“王兄,我有一事相求,望王兄见谅。”王化之一听,忙道:“将军不必多礼,你我同殿为官,此次又一同出使后金,早听说那后金如狼似虎,一路上还要多多仰仗将军,再说将军为正,小人为副,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
“实不相瞒,我至京城为官已两载有余,这两年来我从未再回家乡,对家中父母兄弟甚为挂念。虽说自古忠孝难两全,为我皇尽忠,难以尽孝与父亲膝下,想来父亲也不会责怪于我,可此次出使后金,正好路过我家,若是过家门而不入,我心难安。因此我想请大人带护卫及杂衙押送礼品慢行,我则先走一步,回乡探亲,咱们十月十六在义州相会,到时再一同前往后金,不知大可能应允?”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虽说有违圣命,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说虽然山东、陕西一带反贼如,可在京城到关外这一路上却因大军驻扎,反而异常平静,就算有几个小贼,有这三百护卫在侧,也不担心有失。而且毕竟三桂为正,他王化之只是个副使,三桂如此说话不过是给他个面子,不然三桂以探路为由,先行离去,留他在后面他王化之也是无话可说。
因此王化之忙道:“有这三百护卫在此,必可保一路安全,大人放心返乡便是。”
“如此多谢王大人了,那我便先行一步,咱们义州再见。”
“大人保重,义州见。”王化之与三桂相互拱手告别。三桂辞别王化之,率领着手下旋风狼骑一路风尘,匆匆向关外赶去。三桂嘴说是思乡心切,可在此时机那里还有心思思乡,保命还来不及。此次先行不过是要提前做些准备,有些事情要与父亲和舅父商议,如何才能保证自己安全归来,并在不久之后的大战中取得最大利益。十月十一,三桂及手下旋风狼骑赶到馁中。吴襄在馁中虽说仅为副总兵,可馁中本非大城,前面又有义州、锦州、宁远等重城,妥中也算是后方,袁崇焕对吴襄这个与自己曾经并肩做战的虎将也极为信任,再说还有吴三桂的关系,因此在此并未设总兵,妥中城中全由吴襄一人说得算。加上吴家在此本就颇有
基,家奴亲信甚多,又有吴迪在外经商,钱粮颇丰,这馁中早被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在这里别说是袁崇焕,就算是圣旨到了这里若没有吴襄开口,怕是也难以执行。三桂进城后,直奔吴府而去,在府中见到了父亲吴襄。两人在吴襄书房中一呆便是一下午,所谈之事外人
本无从知晓。随后三桂又连夜赶到冰凌山庄,呆了三天三夜,此间山庄后山不时传出轰隆隆的巨响,不过吴襄早已传下令去,告诉全城百姓,山中正在炸山,闲杂人等不等入山,以免发生危险。直到十月十五
清晨,响声才渐渐少了,而吴三桂却已经托着疲惫的身躯带着百余狼骑匆匆赶往义州,只把碧
留在庄中。
此时三桂已经落后于王化之所率的使者团。好在馁中距离义州并不算太远,三桂一行又都是骑兵,以前在关外练兵时,也曾连续跑上一天一夜不曾歇息,这回只要拿出一半的力气便足以按时赶到义州与王化之会合。三桂率众赶到义州时正是十六零晨左右,王化之等人还未赶到。三桂及部下与祖大寿打过招乎,便去了吴宇的军营,片刻后祖大寿带着几个亲信也赶到此处。待狼骑全部了安置好后,三桂却顾不得休息,在吴宇房中与祖大寿、吴宇商讨大事,三桂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可真是下了些功夫。第二
清晨,三桂刚刚睡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又被吴宇叫醒,原来是王化之也赶到了义州,祖大寿已经回城接待,只等自己过去与其会合,便要继续赶往后金。三桂虽
劳累,可也只能勉强起身,来到祖大帮的府上,来见王化之。
皇太极送于朱由检的请柬上写得明白,十月二十便要亲自率
亲队伍前往蒙古喀喇沁部
娶新娘,十月二十四
反回盛京,十月二十六
便是娶亲的大喜
子。今
已经是十月十六,距离皇太极前往蒙古不过四天时间。自己这个使节团正使总得赶在人家
亲前到达盛京,送上贺礼才是,不然就算后金不说话,朱由检也不会饶过自己。王化之也知时间紧迫,见三桂总算按时间前来会合,也松了口气。时间不多,众人在祖大寿府上用过饭后,便又继续赶路,终于在十月十八
午时赶到了盛京城外。三桂骑在马上看到盛京城,却比上次来时还要雄伟,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士卒身着盔甲,在正午的
光下倍显威武。看到这盛京城,三桂不
想起上次来盛京,在这城门下力战莽古尔泰仿佛就是昨
的事情,同时也见证了后金新一代大汗皇太术的崛起。只是不知此次又会发生何事,自己最后还能不能有命回到大明的彊土。三桂等人未等来到城下,只听城上一连十八声炮响,随后城门大开,从城中拥出一队人马,个个金盔金甲,再看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
人多尔衮。
后金早在三桂出山海关时便已通过潜伏在大明的暗探得知,此次大明派出的使节团,正使正是素有杀名的吴三桂。此时的多尔衮已非当,两年来,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已经获得了皇太极的信任,头上的代字也早已去掉,成为正白旗旗主,如今已是后金炙手可热的重要将领之一。这次若不是由吴三桂带队,他还真不屑于代皇太极出
这大明使团。多尔衮出了城门便看到前面队伍的中吴字大旗,想想两年前,这杆吴字大旗所到之处,自己及这些后金的勇士们可真是闻风丧胆,不敢正视。今
再见,却不同往
,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后金不但恢复了往
的强盛,甚至还有过之,只是不知为何,自己却依旧觉得有些心惊胆寒。
“全军列阵,接大明特使!”随着多尔衮一声令下,随他出城的三千近卫军轰然应道:“扎!”随后左右分开,分列大路两旁。
三桂等人见多尔衮已经列好阵势,也不再停留,缓缓向城门行来。就在三桂等人刚刚行到近卫军阵前十米时,多尔衮却又大声喝道:“出刀,宾!”只听一片“镗朗”之声,三千近卫军个个刀出鞘,斜指天际,口中连喝:“吼、吼、吼!”三桂这支使节团除三桂及帐下狼骑外,何时曾见过如此场面,就算那三百护卫虽说久在京城,平
里训练较紧,可也从未经过战场撕杀,而后金这三千近卫军却是皇太极手下最
锐的部队,个个都是火里来、血里去杀出来的,仅听其吼声便带着几分杀气,只吓得这些护卫只觉腿软。最不甚的却还是副使王化之。这王化之身为礼部待郎,状员出身,一介文官那见过这种场面,坐在马上只见眼前刀锋闪闪,马上这些近卫军个个金盔金甲,仿若天神下凡,若不是三桂在一边看不好,扶了他一把,差点被吓得掉下马去。三桂明知这是后金给自己的下马威,皱了皱眉头,自己此时代表的是整个大明朝,后金竟敢如此对自己,看来自己所料不差,这后金此次决没安好心,那里有一点议和的意思。
三桂向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报之。今这后金不给大明面子也算不了什么,反正自己也不是真心保这朱氏王朝。可明明知道自己为使前来贺喜,竟还如此,那便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若不能
下后金这股气势,自己还如何当得这“杀神”之名,
后再与后金开战,也失了锐气。当下运足了内力,喝道:“旋风狼骑…”虽看不到三桂在那里用力,可声音却偏偏连站在城上的后金士卒也听得清清楚楚,仿佛有人就在耳边说话一般。一边吴
早看不惯眼前这些后金近卫军的嚣张气焰,真是恨不能冲上去与他们较量一番,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侯,一听三桂喊出本队名号,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叫道:“有我无敌!”谁知其余狼骑也是心同此理,他吴
嗓门虽大,可也只能融在这百余狼骑的声音之中。狼骑人数虽少,可声音却一点也不弱于这三千后金近卫军,加上狼骑个个都是百战成钢,手下已经不知杀过多少后金鞑子,气势上竟还胜他们几分。
最可笑的是城上士卒本来就不知城下到底是何人前来,正站在垛口看热闹,突然听到三桂等人自报名号,竟以为是旋风狼骑前来攻城,一时心慌连手中长也掉了下来,正砸在城下一名近卫军身上,战马受惊,马上骑兵又被这突然坠下的长
砸得昏了过去,无力控马,那战马驮着马上骑兵转眼间冲出本阵,不见踪影。只看得三桂等人大笑不止。多尔衮眼见此景,心中暗恼,怨恨出了这个馊主意的阿
,非要多事,说什么要给吴三桂等人一个下马威,这吴三桂岂是凭这几千近卫军便吓得住的?这不正被吴三桂等人看了个笑话,当下也顾不得再让近卫军列什么阵势,只是摆摆手,道:“都给我撤了,还嫌不够丢人吗?”那些近卫军灰溜溜的收起战刀,老老实实的站在两边,仿佛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一样。多尔衮只得打马来到吴三桂身前,道:“吴将军,请随下官一同入城吧!”三桂闻言却不急着入城,调笑道:“怎么不列刀阵了?我还真没走过。没想到两年不见你也长本事了,竟想用这刀阵来
接我,要不让他们再列上刀阵,让我也长长见识?”
“吴将军,不要说笑了,您什么场面没见过,别说这只有三千人,就是三万人在您眼里还不是如同儿戏一般。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多尔衮不敢再搞什么花样,只求让吴三桂个这煞星早点进城,自己可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他身边。
“哈哈哈…”三桂也不再为难多尔衮,不过也没给他留面子,一个人打马向前奔去,未等多尔衮跟上,后面的旋风狼骑却已经跟了上去,将多尔衮等人甩在后面。进了城的三桂很快便慢了下来,没有多尔衮这个向导,他那知道该去那里,刚才率先进城不过是表示对多尔衮等人的不而已。
不过三桂却很快发现了城中的异常,与上次来盛京相比,城中巡逻的士兵竟多了十倍不止,进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看到有三队巡逻的士卒过去,而且城中也全无喜庆的气氛,既无张灯结彩,也不见往来百姓有任何高兴的意思。皇太极自以为瞒天过海、天衣无的计谋在三桂眼中却是破绽百出,只是守卫加强了,自己不知还能不能安全逃出这盛京城。这时多尔衮也赶了上来,他可不敢像三桂一样三不管的就进城,总得安排好副使王化之和那三百护卫,不过他也怕三桂进了城再惹事端,只是叫副将负责领王化之等人入城,他便马上入城来找吴三桂。见到三桂等人驻马观瞧,这才松了口气。来到三桂身旁,小心的道:“吴将军,请随我到驿站休息,明
大汗将亲自为将军接风。”三桂心有所思,也不想再调笑多尔衮,只是淡淡的道:“先面带路。”多尔衮没想到三桂这次竟这么好说话,仿佛三桂的一名家将一般,乐呵呵走在前面,那里还有旗主的风范。当天夜里,在皇太极的大汗府,代善、阿
及多尔衮几人齐聚一堂。多尔衮先将今
接吴三桂的情景说了一遍,只是说到那被砸昏的近卫军时,一直盯着阿
,不用说众人也知道,是在怪阿
多事,非得要给吴三桂下马威,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丢人现眼,让吴三桂看了笑话。
阿那里会吃这一套,这多尔衮平
仗着得皇太极宠信,又当了正白旗的旗主,整个一小人得志,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今
竟还敢瞪自己,如此下去如何了得,不由怒道:“多尔衮,你是什么意思?”多尔衮也不甘示弱,道:“哼,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笑有人不自量力罢了。”皇太极一看两人要吵起来,虽然自己扶持多尔衮便是为了让他牵制代善、阿
,可眼下阿
实力并未大损,还不是翻脸的时侯,便劝道:“好了,都少说两句。没想到这吴三桂过了两年安逸
子,竟还有如此气势,
后若想南攻大明,恐怕他还是咱们最大的障碍。”他们那里知道,这两年来三桂虽说只经历了一场大战,便是到陕西平剿匪,可这两年来三桂也没闲着,刚到京城便要与魏忠贤等人勾心斗角,等魏忠贤倒台了,又要处处堤防朱由检,心智更加成
,而且无事时三桂便翻看兵书,或是与手下狼骑较技,可以说三桂这两年不但没有退步,实力反而有了大幅提升,只是眼下还看不出来罢了。阿
本就对吴三桂恨之入骨,只因他不但直接杀死了莽古尔泰,连父汗努尔哈赤也可以说是间接死于他手,因此才想要给吴三桂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更添了三桂的气势,此时一听皇太极所言,怒道:“吴三桂既是咱们杀父、杀弟的仇人,又是南下最大的障碍,我马上就带人砍了这个狗东西,我到要看看他吴三桂仅凭几百人如何是我几万大军的对手。”说完便要离席去找三桂的麻烦。皇太极一拍桌案,喝道:“胡闹!眼下是动他的时侯吗?大明皇帝既然能派使前来,便是不知咱们的计划。可若是贸然杀了吴三桂,惊恼了大明皇帝,派兵来攻我盛京,致使此次计划功亏一馈,你担得此这个责任吗?”代善年纪最长,最是沉得住气,直到此时才开口道:“阿
,你急什么,既然他来到盛京,你还怕他飞了不成?父仇弟恨咱们当然不会忘,那些死在他手中的后金勇士的血不能白
,咱们当然不会放虎归山,只是时机未到罢了。等大汗在那边动了手,便是他吴三桂的死期。”听了此话,阿
只能忿忿的坐下,转眼看向多尔衮,大声道:“多尔衮,你是负责留守盛京的,等我大军得胜归来之时,若是看不到吴三桂的脑袋,你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多尔衮恐怕是在坐这四人中最恨不得吴三桂死的人,可也是最怕吴三桂的人,不说自己手下还有十几个吴三桂派来的死士,就是吴三桂手中的那封效忠书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就是自己浑身长
了嘴,怕也是说不清楚。不过眼下却不敢有丝毫怯懦之意,大声回道:“你放心,到时必将吴三桂人头取下,以奠父兄。”不过心中却在暗自盘算,如何才能避免与吴三桂正面
锋。皇太极虽因吴三桂的到来有了几分为难,不过若是能将吴三桂杀死在盛京,恐怕却是最大的喜事。当下道:“好了,今
议事便到此为止,一切依旧按计划行事,万万不可大意,我后金成败在此一举。”其余三人哄然应是。
第二,皇太极亲自接见了吴三桂,吴三桂也奉上贺礼,转达了朱由检的道贺之情,两人表面上相谈甚
,可心中却都各怀心机。待到十月二十
清晨,皇太极率五千近卫军押送着百车聘礼出城而去,代善、阿
等后金将领及三桂等人都在城门送别。看着皇太极远去的身影,三桂知道离最后的时刻是越来越近了,自己也得加紧动作才行。回到驿站,三桂表面上装出一切毫不知情的样子,几次派人请代善、阿
前来赴宴,开始两人府上家丁用为皇太极筹备婚礼为由,几次推拖,最后竟道两人因劳累过度,已经病了,正在静养,实在是无法赴宴。由此三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想必两人已经率大军出发,直奔大安口一带。
这些都在吴三桂意料之中,随后又派人去请多尔衮相聚。多尔衮虽是百般不愿,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赴宴,谁让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中呢。二十三天
刚刚暗下来,多尔衮便带着几名亲信前来赴宴。为了不让他人知晓,多尔衮可是没敢再骑他的高头大马,而是让几个亲信抬着一顶小轿,悄悄而至。吴三桂便在驿站中设宴款待多尔衮,当天晚宴之上没有旁人,跟随多尔衮前来的几名亲信被安排在旁边的偏房内。副使王化之也不知多尔衮前来。等下人们上好了酒菜,也都一一退去,只有吴三桂及多尔衮两人相对而坐,狼骑则在院外守卫。吴三桂亲自拿起酒壶,要为多尔衮斟酒,多尔衮却有些受宠若惊,要知按照当初所签的那张协议书上所言,说自己是他吴三桂的一条狗也不过份,今
吴三桂如此客气,反而让多尔衮更搞不清吴三桂的意图,把住酒壶,连道:“不敢有劳吴将军,还是小弟自己来就好。”
“兄弟能来赴宴便是给我面子,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用你后金的酒来招待你这位后金的贝勒爷,你就不要客气了。”吴三桂微笑着道。
多尔衮一见三桂的这种被自己暗自里称为魔鬼式的微笑,顿时觉得从骨髓里往外冒寒气。当初这吴三桂着自己签下那张卖身契时,便是这种笑容,此时一见,不
回想起往事,一时间也忘了再阻拦吴三桂,吴三桂便顺手将多尔衮面前的酒杯斟
,回手又为自己倒
。三桂举起酒杯,又道:“此次出使后金,多亏兄弟照顾,来,我先敬你一杯,以表谢意。”多尔衮只得也举起酒杯,两人酒杯轻碰后,三桂一口便喝了下去,多尔衮酒杯举到嘴边,烈酒刚刚入口,未等
咽,便已
到酒的辛辣,仿佛一团火在口中燃烧,不用问也知道,这必是后金人称烈火的最烈的好酒。关外天气寒冷,多尔衮平时也小酌几口,以驱严寒,可从未喝过如此烈酒,不过今天这酒却又不容他不喝,暗道:今天算是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大不了一醉。下定决心的多尔衮刚想咽下去,三桂却开口道:“想必代善、阿
已经到了大安口吧!”
“噗!”的一声,多尔衮这酒终于还是没有喝下去,不过好在他反应还算快,知道背过脸去,才没让这桌的酒菜
费。
“你…”多尔衮本想问三桂如何知晓,可这烈火的威力却在这时显出来,只呛得多尔衮一阵巨咳,
本说不出话来。三桂却忙站起身形,来到多尔衮身后,帮他拍背,还一边劝道:“兄弟既然不能饮此烈酒何不早说?都是为兄的错,竟害得兄弟如此受罪,真是罪过、罪过。”只气得多尔衮差点吐出血来,暗道:若不是你说这话,我如何会如此受惊,又如何会呛酒?此时又来装好人,这吴三桂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自己可要小心了,搞不好今
这酒宴便是一场鸿门宴,千万不能让这吴三桂再卖自己一次。可表面上却还要
吴三桂,过了半响,终于不咳了,才道:“多谢吴兄关心,现在不碍事了。只是吴兄刚才说道…”
“我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只是想让你小心身体,喝酒多注意点,别再呛了。”三桂却不理他这个茬。多尔衮对吴三桂刚才那句话却是如鲠在喉,若是不能问个明白,别是是今晚睡不着觉,就是死了怕也是个枉死鬼。要知自宁锦大战后,后金实力大损,再也无力攻伐蒙古、朝鲜,更无力与大明抗争,只能偏安一角,若不是大明天灾不断,贼兵四起,恐怕便要反攻后金了。此次借路攻大明的计划可是皇太极等人蓄谋已久,自以为天衣无的计划,后金能否再次崛起,与大明分庭抗争,平起平坐,全赖于此。若是成功不但可以消除以前几战笼罩在后金勇士并头上的
影,更可削弱大明国力,还可掠夺大明财物,如果运气好,甚至可以攻陷大明京城,到时四周的蒙古、朝鲜、大明还有何人敢直视后金。
可此事若是吴三桂知道了,便代表大明朝也知道了,若是明军在大安口设下埋伏,几万后金勇士怕是要死得不明不白,到时别说大明,便是蒙古、朝鲜怕是也不会再正眼看自己一眼,更有可能落井下石,攻打后金。事关几万士卒生死,甚至关乎于后金今后是否能继续存在,虽说他与皇太极等人有仇,可若后金都不存在了,他这个贝勒爷就算是报了大仇又有何用,这叫多尔衮怎么能不紧张。
“吴兄你刚才说代善、阿已到大安口…”
“我说过吗?恐怕是你听错了吧!”三桂在那里装傻,只急得多尔衮连跪求的心都有了。
“吴兄,你就不要戏小弟了,你是如何知晓他们会到大安口的?”多尔衮急得连汗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