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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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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当然不是都要到盛京去,赵率教是奉命率军民驻守锦州,而祖大寿及三桂则奉命率三千兵马护送太监纪用至盛京吊丧。赵率教,字希龙,号明善,明总兵,左都督,平辽将军。率教祖籍河北蓟,高祖父赵升迁居靖虏卫,任指挥佥事。明万历十九年(1591),率教中武进士,任甘州都司,后因功多有委用,历任碾伯营游击、靖虏卫参将、延绥参将。后金军入侵辽东,率教倾家资招募勇士,随叔祖赵梦麟出征。率教被敌围困,力战得以身,以军功升为副总兵,掌中军驻辽。天启元年(1621),清军大举进攻,率教见众寡悬殊,势不可挡,自领兵潜逃,论罪当斩,幸获赦免。次年,王化贞放弃广宁城,逃往关内,关外之城尽为无人防守之空城。率教带领家丁三十八人前往,收复前屯卫城,至中前所屯兵据守,招抚关外民五六万口,令壮者从军,弱者屯垦,军威复振。四年后,率教升任都督佥事,加授部兵衔。率教为将廉勇,待士有恩,勤身奉公,劳而不懈,与桂并称良将,是袁崇焕手下有数大将之一,不过桂善攻,率教善守,派他到锦州可是物尽其用,就是想用他的长处,加强锦州建设,牢牢守住这锦州城。不晌午众人抵达锦州,看着眼前破败的锦州城,众人不胜唏嘘。纪用等人却不敢停留,用过午饭后,不顾劳累,执意率军继续前行,以期早抵达盛京,完成吊丧、探敌的任务。赵率教也不多做挽留,只是紧紧拉住纪用的手,道:“纪大人,如今这锦州城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将来能不能守得住,就全看大人此行能不能为末将多争取些时,将这锦州城建成,末将在此拜托了。”说完一个大礼行了下去。

纪用忙拉住赵率教,连道:“不敢当,不敢当,作为这锦州监军,这乃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大人放心,我等此次前往盛京必将打探后金虚实,尽力与其周旋,为大人建城争取时机。”辞别了赵率教,三桂率旋风狼骑用三百明军骑兵为前锋,祖大寿率其余兵卒为中军,保护纪用,继续向盛京行去。过了锦州再行不远就算是进入了后金的领地,一路关隘后金都或多或少派有军队驻扎,不过纪用等人持有文书,乃是大明派来吊丧的使臣,这些后金军士也不敢为难,加上得知前锋官为吴三桂时,更是十分敬畏。只因当三桂率五十余旋风狼骑于万人中杀入杀出却毫发无伤的壮举早已传遍辽东大地。虽然莽古尔泰将当战事做为奇大侮,不许人提起,可明军却将这一战做为近十年来打破后金不可战胜神话的战例,广为宣传,而且当时莽古尔泰部下近万人,这种消息如何封得住,虽然众人不敢大场谈论,可私下却早已是尽人皆知的秘密,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明朝出了个少年战神,以十四岁之龄,率五十余骑杀入后金阵中,救出共父及其部下三百余人。而且这种传言越传越神,最后竟成了三桂孤身一人在后金万人大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却毫发无伤,只杀得莽古尔泰丢盔卸甲,溃逃千里。虽然也有人知道这样不可能之事断不会发生,可谁又敢向莽古尔泰求证?莽古尔泰自回盛京就因努尔哈赤病重一事心情大坏,对败于三桂之手也是耿耿于怀,谁要是敢在他面前提及吴三桂三字,定是必斩不饶,久而久之,更成就了三桂这一少年战神的称号。

开始三桂等人还不知后金为何对自己如此敬畏,等众人明白了,却是开怀大笑,尤其是三桂没想到这后金竟在无意中搞起了造神运动,楞是把自己捧为一代战神,这叫三桂如何敢当。不过这一路却也因此极为顺利,只看那些后金士卒看自己那敬畏的眼神就让三桂暗不已,路上吃住早有人准备妥当。大军行路近半月,终赶到盛京城外。三桂率人站在城外,好奇的看着这座后世有名的古城,却发现此时的盛京虽比宁远稍大些,可与关内大城相比也不过是座弹丸小城,远没有后世见过的那般壮观。犹如锯齿状的四面城墙已被增高加厚,将全城围得严严实实,可谓固若金汤,是座典型的正方形军事围城。城墙内外砖石,高三丈五尺。厚一丈八尺,周围九里三百三十一步。

城内后金守卒早得到命令,见大明使臣已到,让三桂等人稍待,马上命人入请示。此时的盛京城中虽不如前段时间明朝所得情报那般剑拔弩张,可却依旧是暗涌动。当努尔哈赤伤重被带回盛京时,身边却只有皇太极一人,其余众贝勒因回来较晚,俱被皇太极手下带兵拦在府外,众贝勒也不敢轻易攻府,等从府中内线传出努尔哈赤病逝的消息后,从贝勒大为惊慌,只因他们知道,在这种争权夺位的战争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且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努尔哈赤生前为着巩固权位,就曾先幽死胞弟舒尔哈齐,又杀死长子褚英,如今轮到自己,又能如何,只能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局中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不然等着自己的便只能是死路一条。此时努尔哈赤的府院并不在盛京中,而是坐落于沈城最北端,背靠北面城墙的“九门”而面南。

说起这“九门”还有番来历。明统治时期,修筑城墙时,沈城只辟有4座城门。后努尔哈赤定都盛京,改4门为8门,使出入城门更加方便快捷。城中每面城墙各有城门楼两座,在方形城垣的四角又各建角楼一座。城门楼与角楼的式样可谓同出一辙,均为三层围廊式建筑,类似于人们所悉的沈凤凰楼模式。将士们置身于巍然矗立的城门楼和角楼之上,可放眼四面八方,观敌瞭阵。然而,令人惊诧不已的是,除8门之外还可见1座城门,即人们所俗称的“九门”此门原为当初的北门,在明万历年间重修时,名谓“镇边门”其结构奇妙无比。人们司空见惯的城门只不过是条纵向通道而已,这九门则截然不同:若俯视其平面图,呈现两个对顶的“十”字形状,也就是说在纵向通道的两侧,各辟有两条平行的横向通道。如此,门内可大量屯兵,门楼上可观察敌情,易进易退,不仅便于得到城内兵力的增援,还可作为相对独立的城堡,牢不可破,努尔哈赤之所以将室背靠九门,正是由于对此多功能的城防工事刮目相看的缘故。府院是围廊式建筑,屋顶铺有黄的琉璃瓦镶绿边,气势非凡。门两恻各有厢房,面对近内的通天街。迈人门后,面可见耸立于高台之上的川堂。沿高台拾阶而上,走过川堂之门,便置身于二进院落。这里的正面是3间宽敞高大的殿堂,正殿之前的东西两厢各有3间配殿。

努尔哈赤病逝后,皇太极跪坐在努尔哈赤边,看着已经咽气的父汗,手中握着努尔哈赤的遗昭,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虽然因自己占得先机,在父汗临危时,乘他留之际取得了父汗的遗昭,传位于自己。可这样取得的遗昭说服力实在是有限,如果不能取得大多数人的支持,就算是坐上了汗位怕也是昙花一现,坐不长久。而且此时府外的其余三大贝勒也带人包围了府院,虽然府院易守难攻,可三大贝勒一旦得知父汗病逝,自己手中的遗昭就是自己的催命符,自己要是宣布继位,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前程、命,恐怕马上就会拼死带人冲进府院,到时就算自己带人进入九门之中,怕是也难逃一死。皇太极知道父汗病逝的事情怕是瞒不了几刻,也许现在外面就已经知道了,正在调兵遣将,准备攻打自己。为避免后金爆发内战,削弱了后金实力,也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皇太极叫过外面负责守卫的武理堪询问情况,武理堪一见皇太极便跪倒在地,道:“启禀贝勒爷,外面三位贝勒爷怕是已经知道了大汗病逝的消息,正在调兵遣将,小人怕是守不住多长时间,望大人早做打算。”皇太极见果不出自己所料,沉思片刻,终下决心,道:“你去外面代我宣布大汗病逝的消息,请三位贝勒爷在外面的大帐中等我,就说我马上过来,有要事想商。”武理堪不知皇太极到底有何打算,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好,闻言马上出了府院,却传话去了。皇太极站起身形,整整身上的戎装,自从回到盛京以来,皇太极为了以防外一,身上这一身戎装便从没过,想到今要是顺利,终于可歇一歇了。

府外三大贝勒听了武理堪的话,虽觉吃惊,可再一想,这皇太极就是再厉害,自己三人中代善领正红、镶红旗,阿领有镶蓝旗,莽古尔泰领正蓝旗,控制了八旗中的四旗,他皇太极不过控制正白旗一旗兵马。其余三旗,努尔哈赤亲领两黄旗,杜度领镶白旗,如今努尔哈赤病逝,杜度平时虽与代善好,但其为人向来谨小慎微,这两黄旗和镶白旗观望的可能比较大,就算他们都投奔了皇太极也不过是势均力敌,也不怕他皇太极再出什么花样,大不了一战。而且三人估计皇太极此行议和的可能比较大,因此三人便答应了下来,在府外设一大帐,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静坐,只等皇太极前来议事。过不多久,便有人来报,说皇太极竟孤身一人向大帐行来。三人对视一眼,大吃一惊,不知皇太极这是搞什么鬼,但也没放在心上,说了声:“有请!”皇太极在代善亲兵的引导下进了大帐,见三大贝勒正坐在帐中,看向自己。皇太极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三人身后站立着的亲兵。三人一看,这皇太极果然是孤身一人,自己要是再让亲兵站在这里,反而弱了气势,一挥手,帐中十几名亲兵鱼贯而出,至帐外严密把守,帐中只剩下代善、阿、莽古尔泰、皇太极四人。皇太极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三人面前坐下,才道:“父汗病逝,想必三位哥哥也都知道了。”见三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皇太极便心中明了,也不费话,从怀中取出努尔哈赤遗昭往桌上一放,道:“这是父汗遗昭,三位哥哥看看吧。”一听是努尔哈赤遗昭三人迫不及待,拿过遗照仔细阅读,看毕,三人面铁青,只因遗昭中竟命皇太极继汗位,并将两黄旗由皇太极率领,而将原本代善统领的镶红旗和皇太极的正白旗分多尔衮和多铎统领,如此以来努尔哈赤病逝,除皇太极获利外,得益最大的竟是15岁的多尔衮和13岁的多铎,这怎么能不叫代善等人气恼。

三大贝勒不知这份遗昭却是皇太极一手炮制的,当时努尔哈赤已经是人事不醒,如何还能立下遗昭,而皇太极原本想通过遗昭将两黄旗拿到手中,而原本的正白旗也不想放手,然后通过手中势力,迫代善等人降服。可后来却想到就算自己真的掌控了八旗中的三旗,可代善等三大贝勒加在一起还占了半数,杜度又意向不明,自己怕还不是这三人对手。思来想去,便炮制出这么一份遗昭,企图将祸水东引,将三人的怒气引到多尔衮和多铎身上,以努尔哈赤生前对这两人的喜,这种任命却也说得过去。正是因为此遗昭中得利最大的除皇太极外,竟是多尔衮和多铎,两人分统正白旗和镶红旗后,因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关系当然融洽,加上大福晋12岁嫁与努尔哈赤,如今虽已25年,可她也不过才37岁,正是好时侯,多尔衮和多铎一个15一个13,尚且年幼,这两旗实际却是落在了大福晋手中,大福晋一支反而成了后金中除皇太极外势力最大的。这也让代善等人竟有些相信了遗昭确是努尔哈赤所立,因为他们知道,皇太极平时与多尔衮、多铎及其生母,也就是努尔哈赤的大福晋乌拉那拉·;;阿巴亥相甚恶。

因为当年,大福晋为将来多尔衮和多铎能够继承汗位,曾设计陷害继位希望最大的大贝勒代善和四贝勒皇太极,两次备佳肴送给大贝勒和四贝勒,因当时女真传统若是受食则犯了大忌,大贝勒上当受食,皇太极却受而未食,反而唆使小福晋德因泽告发。努尔哈赤派人调查属实。但不愿家丑外扬,便借故惩处大福晋,将大福晋驱赶出府他处安置。这件事在洲贵族中曝光后,大贝勒代善的威望大降,而皇太极却声威大振,已有能力争夺汗位。大福晋偷不成反蚀把米,被皇太极施一箭双雕之计:既使大贝勒声名狼藉,又使大福晋遭到惩处,所以皇太极与大福晋关系紧张。皇太极见诡计得逞,成功将三人的注意力转移,不由心中暗笑。

四人在账中密谋了两个时辰,其中过程不足为外人道也,随后皇太极反回府中,其余三人也纷纷撤兵。大半个时辰后,皇太极再次手捧努尔哈赤遗昭,在众将的护送下直奔皇。皇太极入不久中敲响丧钟,城中大小官员早已得到消息,大汗已经病逝,想来此次入便决定了后金的权利接,只不知刚才还形势紧张的大汗府外,此时却为何寂静异常。众官员急忙齐聚前,随中太监宣旨升朝,官员们这才进入这刚刚修建不久的后金皇。进入中才看到,殿中正中的龙椅上空无一人,四大贝勒分坐在堂下的太师椅上。不过片刻,大福晋也带着多尔衮、多铎赶到,看到皇太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不开口,有人给她们搬来椅子,大福晋便带着两个儿子坐在堂下。

四大贝勒见众人已经到齐,皇太极这才手捧遗昭登拾阶而上,来到龙椅前,大声道:“大汗已经病逝,不过临危前降下遗昭,请众位大臣接旨。”其余三大贝勒首先离坐,来到台前跪下接旨,其余大臣也急忙跪下接旨,只有大福晋迟疑片刻,见其他人都已准备接旨,这才不得不与他人一样,跪在台下。皇太极向下扫视了一眼,只见群臣俱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心中不一阵得意,只希望后能长久如此才好。不过他此时却不敢耽搁,打开遗昭宣读起来。不过这份遗昭却与当初皇太极拿与其他三大贝勒所看的却完全不一致,旨中先是对努尔哈赤一生做了高度评价,称其一生百战百胜,唯在宁远城前失了威风,为一生遗憾,随后对后金诸多事事宜一一安排。特别是对四大贝勒,遗昭中命皇太极继任大汗,改统两黄旗外,代善继续统两红旗,阿却改统两蓝旗,莽古尔泰改领正白旗,杜度领镶白旗,八旗中有七旗被四大贝勒分瓜,却全没有多尔衮和多铎的事儿。

这便是四大贝勒商议了两个时辰的结果,皇太极对自己能改领两黄旗十分意,要知道两黄旗可是八旗中最锐的两旗,而且虽说正白旗给了莽古尔泰,可旗中众将官却没有调动,可以说这正白旗依旧在皇太极控制之中,如果给他人,也许会将正白旗进行一番清洗,可莽古尔泰这个莽汉只知好勇斗狠,那有这个心眼,八旗中掌握三旗,皇太极已经成了后金朝中势力最大的一枝。代善虽说知道其中谋,可自己能继续领两红旗也算是意了,他也不敢再有其他奢望,手中有两旗在手,虽说弱于皇太极,可也不怕他,大不了鱼死网破。至于阿能领两蓝却是皇太极和代善妥协的结果,两人谁也不放心将镶蓝旗给别人,只能便宜了阿,只把阿喜得连走路也轻了许多,他一举成了后金的第三人。至于莽古尔泰这个莽汉本不再乎这些,只要能有仗打,其余都是小事。听完八旗分派,其余众将早在意料之中,看来这便是四大贝勒妥协的结果,只有大福晋脑火不已,要知道此时后金中有兵权才有说话的余地,如此分配后自己及两个儿子手下全无半个兵卒,而自己又与皇太极、代善恶,没有了努尔哈赤的照顾,以后的子如何过啊!可她此时不敢出声。却不知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随后皇太极继续宣读遗昭,安排努尔哈赤的后世,不料这最后一句话却将大福晋吓得摊倒在地,面苍白,半天没有醒转。

第八章城下战庆十一、中秋佳节,祝大家节快乐。十二点还有一章,大家多点击、多投票、多收藏。原来在遗昭最后竟让大福晋为努尔哈赤陪葬!

台下众人心中明白,这绝对是杀猴给看,没人敢站出来反对,只有大福晋呆立半晌才清醒过来,在台下大呼小叫,可四大贝勒却是铁了心要大福晋的小命,马上命人取来努尔哈赤战弓,竟就在这大殿之上将大福晋当场勒死。多尔衮和多铎虽然哭闹不已,却早被殿前武士拉到一旁,无力反抗,只能眼看着母亲被两名待卫用努尔哈赤战弓弓弦勒得气绝身亡,随后两人也哭得昏死过去。宣读完大汗遗旨,不料皇太极又道:“虽父汗遗昭中宣吾继任大汗,可吾自知才德不够,愿四大贝勒并肩而坐,四人轮分值,共同处理军政大事。”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片议论之声,只有其余三大贝勒几番推辞,皇太极又是几番请求,最后三大贝勒才不得不应允下来,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做做样子,演给众臣看的,其实这几人怕是早就商议好了的。

随后几天便是后金各军大变动,先是两黄旗宣布向皇太极效忠,镶蓝旗归阿统领,不过武理堪做为皇太极的心腹,继续担任正白旗副统领,皇太极在其临行前百般叮嘱,命其一定要掌好兵权,千万不能让莽古尔泰掌握正白旗。武理堪自远城下向皇太极效忠后,便知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与皇太极共进退,当然是口答应。虽说皇太极已经继承汗位,并已经宣布由四大贝勒轮掌权,可后金大小官员却也都明白,这汗位的斗争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更烈的矛盾冲突还在后面。四大贝勒中除莽古尔泰无心汗位外,其他三人可都是虎视单单,只等其他人稍落破绽,便会行雷霆一击。而三桂等人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盛京,为后金的权利争锋又任添了许多变数。

就在三桂在城外等人通报时,突听城内一阵马蹄声,随后城门大开。三桂等人本以为是后金派人来接自己入城,却不料从城内竟杀出一队兵马,俱是身披盔甲手持兵刃,不到片刻冲到三桂面前,不等三桂说话,对方领头之人就已大叫:“来人可是吴三桂?”三桂一楞,不知来人是谁,不过此次是代表大明朝庭来为努尔哈赤吊丧,想必后金也不能把自己怎么,也不隐瞒,回道:“正是三桂,不知驾下是谁,有何指教?”

“小娃儿,你家大爷就是莽古尔泰,当在宁远城下你折了你家大爷风头,今你家大爷便来试试你这小娃儿到底有何本事。”来人正是莽古尔泰,自从当宁远城下被三桂率旋风狼骑冲出重围,不但被努尔哈赤一顿训斥,而且在后金大军中也成了笑柄,一万余骑竟被五十余人杀败,莽古尔泰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早就听说大明哌来使臣来前吊丧,而且前锋竟是当的吴三桂,莽古尔泰便一直憋着一股劲,中权利角逐他不兴趣,也不在行,可他对这个小小年纪的吴三桂却是挂念得很,今一听说吴三桂已到城下,便放下所有事情,率身边亲卫冲出城门,非得于这个吴三桂好好较量一番不可,不然自己这个无能的名字岂不是要背上一生一世。三桂听莽古尔泰报上姓名,便知今这一战怕是躲不过去了,身后的纪用及祖大寿也不能阻止,来前万岁爷的旨意明白的写着,不许弱了大明的势头,若是被人指名道的挑战都不敢应战,若是传了回去,如何旨?纪用派人来知会三桂,一定要应战,而且不但要应战,还必须得将眼前这个莽汉打败才行。只可怜三桂年仅十四,今便要面对这后金中有名的武将,不过好在父亲传给他的两仪真气也小有成就,三桂倒也不担心会大败而归,心想:无论如何也得为大明争点面子,就算是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接过身边卢信递过的大刀,又将怀中火铳给卢信,在这种场合,当然不能仗着火铳取胜,不然不但胜之不武,更有可能招至后金义忿,搞不好会将自己刃分尸。两人缓缓走到场中央,其余众人纷纷后退,为两人留出地方。对视片刻,莽古尔泰便挥动手中蛇矛,向略显瘦弱的三桂杀来。他本没将三桂放在眼里,上次战场失利,莽古尔泰认为三桂不过是仗着手中火铳犀利,要论真本事,这个小娃儿如何是自己的对手。他却没想到,这火铳难道就不是本事?三桂一摆手中大刀,运起两仪真气,也拍马上。看莽古尔泰体格健壮,身高有近两米,体重得有二百斤左右,再看自己的小胳膊小细腿,虽然三桂这些年来也一直在锻炼,可毕竟还只有十四岁,就算是练了两仪真气,仅凭力气来说怕也不是这个壮汉的对手。但这第一次锋,三桂又不得不硬头头皮准备硬接,总得探探这个壮汉的虚实,更重要的是不能弱了气势,不然被这个壮汉打疯起来,自己怕是还要吃大亏。大刀、蛇矛终于碰在了一起,只听当啷一声,仿若晴天霹雳一般,近处大明、后金士卒只觉血气上涌,一时间竟觉心中气血一堵,半天才缓过来,不由得又退后几步。

此时两人却已错马而过,莽古尔泰只觉双手一振,没想到这个小娃儿竟也有这般力气,不收起了轻视之心,喝了声:“好气力!”可三桂却更不好过,这莽古尔泰果然不亏是后金大将,这一矛下来,自己竟是双臂酸麻,两手虎口微裂,差点将手中大刀扔掉,听到莽古尔泰的喝场,不能弱了气势,也道了声:“好武艺!”不过心中却已打定主意,决不能再与这壮汉硬拼,得想个办法才行。莽古尔泰不知三桂想法,今好不容易找到个对手,而且就凭刚才一下,就知道这娃儿虽有些本事,却还不是自己对手,终可报大仇,只觉兴奋,兜转马头,再次向着三桂杀来。三桂也只好无奈冲上。不过这次三桂却没有与莽古尔泰硬拼,每次两马相错时,三桂就仗着在马上灵活的身法与莽古尔泰打起了游击战,莽古尔泰有力无处使,只气得哇哇叫,却偏偏打不到三桂,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莽古尔泰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拉马缰,对三桂道:“小娃娃,你只会躲闪,不敢与你家爷爷对招,算那门子好汉?”其身后的后金士卒也鼓躁道:“就是,不算好汉。”

“汉人都是胆小鬼,不是我后金对手!”三桂听了却也不气,乘刚才的时间,三桂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招,便道:“好,再来,我保证不再躲闪,只要你能接得住便算你本事。”莽古尔泰一听心中暗喜,在这后金中,谁不知他天生神力,人人惧怕几分,那还有人敢与他硬拼?笑道:“好,小娃娃,果然是个小英雄,来,再与你家大爷再战三百回。”说完便打马冲向三桂。三桂这次不再躲闪,看准时机,一刀如闪电般劈下,正砍在蛇矛中央,莽古尔泰没想到三桂这刀竟如此有力气,只觉如泰山顶一般,双手一颤,差点没握住手中蛇矛,心中一惊,难道这小子刚才藏拙?故意戏自己?可是又不敢确定,打马回来,再次与三桂锋,这次他却故意不去进攻,只等三桂一刀劈下,他想看看三是不是真有这么大力气。

没想到这刀竟比刚才还胜几分,只劈得莽古尔泰浑身一颤。三桂看到莽古尔泰竟面,便知自己的办法起了作用。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虽然三桂前世是学文出身,可高中物理还是记得的,他想到了冲量动量公式,即是质量乘以速度,想那莽古尔泰虽然天生神力,可一矛下来,之所以能打得自己虎口微裂,不过是仗着天生神力,增加了手中蛇矛质量,再加上蛇矛本身便质沉力大,在莽古尔泰全力挥舞之下,其冲量自然惊人,而自己刚才能将莽古尔泰比下去,不过是趁他手中蛇矛还没舞动起来,静止的蛇矛其冲量为零,而自己却加快了挥刀速度,两相抵消之下,这莽古尔泰就算是天生神力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能将莽古尔泰打得混身一颤,力量之大可想而知,如果让三桂一力承担,三桂此时怕已经虎口震裂,连手中大刀也握不住了。他在这时又取了个巧,在大刀劈向莽古尔泰时,他手中大刀却是虚握,只是保证大刀不手飞出,就算这样,传回的力道也让三桂有些吃不消,只觉手中大刀正急速颤动,震得三桂又是双手发麻,好在两马此时已经错过,才没让莽古尔泰发现破绽。莽古尔泰本是一莽汉,吃亏之下,更觉不可思意,见三桂力大,便更加放弃了本就不多的招式,硬与三桂一记一记硬拼起来。不料此着却正合了三桂的意。

三桂仗着掌握的这点物理知识,每次都找准时机,一刀劈下,只劈得莽古尔泰哇哇叫,却又无可奈何,三桂此时却是深刻体会了“知识就是力量”这一说法,不知当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不是也像自己今天这样呢?两人硬拼了百记左右,莽古尔泰这天生神力终不是“知识”的对手,双手虎口已经裂开老大一条口子,鲜血顺着蛇矛滴落在这黑土地上,三桂虽然不比莽古尔泰好到那里,不过却较为聪明,深知每次趁着错开之际,便将虎口出的鲜血涂于衣甲之上,所以表面看来,三桂竟是毫发无伤,而莽古尔泰却已无还手之力。大明士卒见三桂竟占了上锋,不由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这一路行来,看到原本属于大明的土地上,竟横行着后金军卒,自己的同胞被这群后金军卒百般羞辱、奴役,可偏偏毫无办法,心中当然不好过,今见三桂竟将后金武艺最为出众的贝勒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当然是高声叫好。就连莽古尔泰自己此时也自认的确不是三桂对手,想到自己平时自栩天下无敌,没想到今竟会在自己最为得意的力气上败于一个十四的小儿,莽古尔泰只觉万念俱焚,失神之下竟连手中蛇矛落于地上也未察觉。正在这时又从城中冲出一队兵马,只见这队兵马俱是黄盔、黄甲,领头一人却是金盔金甲,身后一标大旗风飘扬,好不威风。

来人正是后金新任大汗皇太极。本来皇太极早就得到士兵传报,明朝来使已到城门,请他定夺。皇太极沉思片刻,暗道自己当然不能亲自接,不然岂不是更涨明军士气,思来想去,皇太极也没想出个合适人选。就在皇太极犹豫时,武理堪竟又差人来报,说三贝勒莽古尔泰竟已带人冲向城门,要去找当害得他毫无颜面的明军小将吴三桂算帐。皇太极一听不怒反喜,月前在宁远的大败已让后金上下士气低,皇太极深怕大明借大汗病逝之机出关与后金决战,所以虽知大明此次派人前来吊丧不过是想打探后金虚实,却也极为,并在大明使者到来之前,设计除去大福晋,并与其他三大贝勒共同掌权,将即将暴发的后金内一时,只希望以此向大明表明,后金并未因大汗去逝发生内,借此警告大明,后金依旧是往那个强大的后金,不容轻辱。当听人来报说大明先锋却是在宁远立下殊功的吴三桂时,莽古尔泰此行却正合心意,想莽古尔泰久为后金勇将,而吴一桂不过是一十四岁顽童,如何是莽古尔泰的对手,便放任莽古尔泰杀出城池,与三桂在城门前决战,他想借此机会打击大明士气。却不料不到一刻钟,竟有人来报,说三贝勒竟与那吴三桂战了个平手,皇太极虽然心惊,却也不放在心上,以为莽古尔泰故意为之,戏吴三桂。又过了一刻钟,却又有人来报,竟道三贝勒竟不是三桂敌手,这时皇太极才大惊失,若是让吴三桂在自己家门口,将后金最负盛名的勇士战败,后金颜面何存,士气何在?以后再对上大明,还如何作战。

再顾不上其他,皇太极马上披挂上阵,带了大学士范文程及正黄旗亲卫,打马向城门赶来,只希望有在莽古尔泰战败之前阻止这场战斗,略微挽回一些颜面。却不料还是来晚一步,出了城门,却正见莽古尔泰手中蛇矛落于地上,皇太极不心中暗骂,莽古尔泰你这莽夫,又坏了大事。不过脸上却不能表出来,只是狠狠瞪了莽古尔泰一眼,命身边亲卫将莽古尔泰扶回城中,好好休养。他自己却来到阵前,命手下亲卫上前召来明军使臣上前答话。明军中一见来人阵势,便知此人便是新任后金大汗皇太极,也不敢失礼,三桂此时也是强弩之末,见莽古尔泰已经走了,也打马回阵,找人看伤。纪用打马上前,冲皇太极拱手一礼,道:“大明朝使臣纪用,奉吾皇旨意,前来为后金大汗努尔哈赤吊丧。”这话皇太极虽然听着别扭,什么叫大明吾皇,什么叫后金大汗,这两个称呼明显就是上下有别,可先是宁远大败,刚才城前又输了一阵,弱国无外,皇太极也不敢在这种事上较枝,只是含乎的道:“有劳众位大人远来此寒恶之地,请进城再叙。”说完也不管众人,独自一人打马回了城门,只留下苦笑不已的大学范文程在城外接明朝使臣进城。范文程无奈走到纪用等人面前,一施礼道:“请各位大人随下官进城歇息,只是这些军卒却需在城外驻扎,粮草等一应所需马上送来。”这范文程本是汉人,十八岁时在明朝统治下的沈考取沈生员,却在后金积功至大学士,在后金可畏几人之下,万人之上。明军对后金将领都有所了解,这范文程却是因贪图权利地位而投降后金,对这种用汉人鲜血,染红头上红缨的汉深恶痛绝,纪用等人当然不会给他好脸看。

以纪用为首的明军对范文程话不置可否,只是转身整军。虽说这些年大明军民不论是主动投降,还是被迫奴役不下几十万人,可这范文程却是这些汉人中最受努尔哈赤看中之人,也是至今官位最高之人。今来盛京的都是宁远城下百战余生的大明壮士,都有一颗对大明拳拳之心,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买国贼,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有三桂在一旁冷眼观瞧,心中暗道:看来这范文程在后金并不十分得势啊!

虽然所有明军都只知这范文程是买国贼,可三桂却清楚,这范文程的买国之名恐怕也是明清两朝联手“造就”的。按史书记,范文程原出身于明朝仕宦人家,曾祖父范锐为明嘉靖时兵部尚书,祖父范沈为沈卫指挥同知。他是在考取生员的次年至抚顺奔丧,后遇努尔哈赤率军南进,攻破抚顺等地,大肆掳掠。范文程被掳后,遇努尔哈赤,而拨置文馆使用,后来逐渐升迁,受到重用。是清朝声名卓著的开国宰辅、文臣领袖,最后被加封为太傅兼太子太师,被列为中国历史上“十大谋士”之一。他所建议的一些政治谋略,为清朝开国起了重要作用。有人认为其作用不下于汉之张良、明之刘基(伯温),而他所处的时代和遭遇,比张良、刘基又要复杂、尖锐得多,也更曲折乃至带有传奇彩。被掳归清与一些明朝官员主动降清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范文程早年被掳获时曾为奴,而且几乎被当作牲畜一样杀掉,只是后为受努尔哈赤看重,才逃过一劫,而明朝说他是为贪图富贵主动降清,怕也只是为了降底其名望,毕竟范家在沈也是名门望族。范文程病故时,他曾说自己是“大明骨,大清”这句话也反映了他的处境,表明了他的态度,决定了他的为人。

三桂仅凭这范文程在面对纪用等明朝将领时面有愧,便知这范文程还并未死心投入后金,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一方面是被当作牲畜一般杀掉,一方面却是一步登天,成为万人之上的大学士,让他如何选择?更何况他家中亲友也具被掳获,只要自己一开口,不但可以救了自己,还可救下族人,这更是让范文程难以选择,最后他也只能投降清,毕竟这世上像岳飞一类死忠的大臣太少了。祖大寿命随军副将也是其亲弟祖大乐在城外统军,他亲率亲兵及三桂和旋风狼骑保护纪用入城吊丧。范文程见明军已准备妥当,知道他们看不起自己,也不多话,默默在前面引领众人进了盛京城。盛京的文叫木克顿和屯,木克顿意为兴盛之意。被后金立为都城时间虽不长,可城中建筑却已极具后金特,充分体现了汉蒙藏各民族文化的接触和融。

城内的大街呈‘;井‘;字状格局,将全城形形的楼阁庭院分割成若干‘;田‘;字状的群落。其中最能显示磅礴气势的建筑群,非盛京殿莫属。坐落在井字大街的中心位置,分为东西两路建筑群体。皇亲国戚们居住的王府,几乎布城内的各个角落,这些王府的建筑大同小异,以二进院落居多:即步人府门是数间正殿和东西配殿,穿过殿堂后第二个院落又是若干寝房。盛京城中建筑多数是大屋顶、前后廊、飞檐斗拱以及雕梁画栋的形制,采用了汉族传统的楼台殿阁建筑手法。特别是新建的大政殿和十王亭最为典型。大政殿的建筑结构基本师承宋代的汉式营造法式,但是大殿的须弥式台基.殿顶瓦上的相轮、火焰珠、八条垂脊上的鞑人、殿内天花上的梵文装饰等等均属于蒙古族和喇嘛教的建筑艺术。此外大殿耸出八角,乃是族八旗制度的象征,殿堂之门窗用“高丽纸”糊在门窗棂外,也是具有东北地方特的建筑装饰。殿顶全用五彩琉璃,即黄瓦铺顶,绿瓦镶边,象征森林、草原。中高台林立,一方面是怀旧的情绪,一方面仍有警惕敌情的需要。凤凰楼便是主要制高点,它是典型的台上启楼,其三层建筑除底层作为通往台上五的通道和楼门,二、三层都建在台上。可综观盛京全景。众人进城后,被安置在皇太极原来的府院内,而皇太极早已搬入中。待纪用等人安置妥当,范文程才上前道:“各位沿途车马劳顿,下官就不再打扰了,请各位好生安歇吧。”众人中只有纪用上前答道:“多谢大人,有劳了。”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将范文程冷在院中。范文程苦苦一笑,无奈的带着后金士卒回向皇太极旨。

此时的皇太极却正在莽古尔泰府中,不过却不是安他,而是在训斥他这个不争气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