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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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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慨之心一断,思路便不知不觉地跑偏,力斗孟永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可是一着不慎便要送命的事情,就为了霸占自己么?以他的沉稳睿智犯得着押上身家命做赌注么?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自家一条命不打紧,盼儿若是被这个恶魔所控一生便全毁了!杀了他!杀……了他?

茫然中吴征推门而入,陆菲嫣一惊回头心中大骂自己无能,本想在吴征返回的第一刻起便寻机出手,可一时的失神便错过刚入门时的天赐良机。她皱眉中却又疑惑:只见吴征左手腋下夹着一只古琴,右手抱着笔墨纸砚,也不知闹什么花样。

驿馆里一应物事俱全,自也少不了琴。这不是什么名琴,可也外观古朴,音调周正。吴征将古琴在陆菲嫣面前摆好,又铺开笔墨纸砚在桌上自行书写起来。

陆菲嫣觉得自己真是被身上的暗伤折腾多年之后,尽像个软弱无能的寻常女子,吴征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眼前书写,她竟没有一搏的勇气。以吴征的心计与早慧,这一定然筹备已久,现下所作所为不过也是在惑于她。是了!一定是!

『今除了内急哪儿也不许去,饭菜茶水自有人会送来。』吴征写完了一幅狗爬般难看的字拿起轻轻吹干递在陆菲嫣面前道:『弟子写了几阙词,师姑最擅音律,还请帮弟子配上曲。』什么?

陆菲嫣怔怔道:『这……你要我做这些?』『啊!』吴征抬头鬼里鬼气地笑道:『方才多有得罪,师姑宽恕弟子无理。不过呢,咳咳,你的命终究是我的,我的吩咐你得听,乖乖地听话,你的女儿才有救。哈哈哈……』说到后半句时装模作样地板起了脸,到最后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

陆菲嫣虽将信将疑,心中一块大石终究暂时落了地,一时也忍俊不,媚眼里出又羞又怒的寒光,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对吴征方才的话不敢多提。只得顺着吴征扬了扬眼角示意她看看,将心思落在纸上的诗词里。

这个卑鄙无的抄袭大师搞出来的东西,随便一首都是足以震古烁今的神作,陆菲嫣只看了第一句便忍不住轻启朱念出声来:『少年不识愁滋味,上层楼,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说还休,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丑奴儿》……』少女时可笑的多愁善,再到如今难以言说的孤独寂寞,陆菲嫣越看越,一时反复诵竟是痴了……

也不知多久方才回过神来,陆菲嫣豁然抬头,只见吴征始终未打扰她思绪,直到此刻才竖起大拇指笑赞道:『师姑,您真是好看!』陆菲嫣俏脸微红嗔道:『油嘴滑舌!还有么?』『都写好了!』吴征挥了挥手中厚厚一大沓纸张递上,又板起脸道:『没作完这些的曲子,不许出去啊!我有言在先,若是敢违背休怪翻脸无情。』『去去去去……』陆菲嫣美眸一瞪道:『若都是这样的好词,不作完我饭都不吃了,哪个有空出去。』『啊哈?那没个十天半月的,师姑是莫要想出去了。饭还是要吃,莫要搞坏了身子。弟子今有闲游长安城去了,师姑可要什么?弟子给您带回来。』『就会胡吹大气!』方才还是一心求死,此刻却又心猎奇,陆菲嫣绷紧的心弦竟然松快许多,昨夜的抑郁一扫而空。她调了调琴弦试弹了几指道:『东市有一间雅悦居,产有名琴唤作鹤鸣清霄,你帮我带一尾回来,这琴我今先用着。』吴征伸出手掌道:『没钱,借一些!』果然是富家女,随口要的都是高档货,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便宜货。

『穷的你。』陆菲嫣掏出一叠银票横了一眼道:『快去快去,莫要来烦人。』望着吴征嬉皮笑脸地转身离去,陆菲嫣心中百集,吃他早间一吓倒是烦闷之心尽去,也或许原本便不算太在意,只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一时走不出来?只是这臭小子忒也可恶,竟然说什么光了把儿撅起来……

念及此处,陆菲嫣脸颊红若天边晚霞,忙止住思绪摒起呼,凝神静气了一番才又翻开吴征『墨宝。』『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水向东。』『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陆菲嫣痴痴中只觉时光倒转,几行字迹写尽十余年来的心中苦楚。

几曲婉转哀怨之后,又是一个『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陆菲嫣心中一沉,暗道:『若有一人相伴能得如此,又有何憾?』正心期盼再看一曲以内心,只觉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瞒,瞒,瞒!』陆菲嫣心神俱裂犹如撕心裂肺一般,一时悲从心来随手将纸张扫落一地,纤手按上琴弦,悲怆之音如珠落地……

吴征步出驿馆跨上骏马候在门口,小半时辰后韩归雁亦婷婷而出。这位在燕秦之战中立下大功的英武女将换上女儿装扮,所过之处无不令人眼前一亮。

自也包括了吴征。

侣刻意心打扮过,一身正红连身长裙从头罩下只出纤美的足胫,一件桃粉的对襟小袄,不搭上衣扣,仅用下沿的丝带扎了个蝴蝶结,一物两用既系上了小袄又当做带用。这么一来便将她柳之下翘的儿衬得更高,一双长及常人侧的美腿更加惊心动魄。足下踏着的紫荷叶绣花鞋托着她婷婷袅袅的身姿,浑似足不沾地一般。

仆从牵来马儿,韩归雁翻身上马时裙裾纷飞,出裙下管包裹的浑圆紧实玉腿。待得身坐马鞍,裙摆如云般落下,连身姿仪态都美不胜收。

两人相视一笑轻夹马腹,驱动马儿缓缓向前行去。

私下里出行便少了平公务时的许多顾忌,两匹马儿不疾不徐,载着吴征与韩归雁几如并肩一般。若不是身在长安城多有不便,两人只怕已是心难耐,寻一处清雅洁净的客栈大肆好一番纾解心中渴求之情去了。

『可怜的……真是太可怜了……』吴征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望着韩归雁平平的口不住叹息,脸上自是心痛到了极点。

韩归雁想要板着脸却又忍不住笑,上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咬着下提起粉拳就打,吴征吃了两下顺势将她玉手捉住握紧,韩归雁挣了挣没能甩,半推半就地由他牵着前行,心中一片喜,甜得发腻。

吴征贼目溜溜,韩归雁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凑近了低语道:『待平安回了大秦,自是由你……』『我要从后面!』那一只桃般的肥翘雪实在太过让人连忘返……

两人曾一同逛过的韩城自不能与长安城相提并论,那时还是初识,这一回却已定情,觉大为不同。兴起时两人寄了马匹在西市里相携徒步,其乐融融。

韩归雁在军中时是严苛的武将,私下则仍是美的女子,尤其在情郎身边更是如此。这一对儿若是在秦国如此肆无忌惮只怕要炸翻了锅,在燕国虽是俊男美女频频引人侧目,受到的打扰则可忽略不计。韩归雁逛得兴发,身上的银子水价般花将出去横扫长安西市各大绸缎庄,吴征虽不喜逛街,但大多时间都在等待韩归雁一件件地试穿服饰,又像只彩蝶般在他眼前翩翩旋身,一样大眼福乐不思归。只恨这方世界的绸缎庄子不解风情,将女子换衣试衣之所隔得密不透风且男士勿入,只怕有些登徒子轻薄了哪家小姐,吴征只得在偏厅坐着等候,全程还有人陪同。否则摸入隔间里演绎一场大燕优衣库事件,岂非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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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既回了家自当小住几,本也是尽一份孝心,与家人共处天伦的乐事。只对于冷月玦而言坐立难安。

四周的院墙犹如牢笼,她就似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儿。从师门回到家里,不过是一处牢笼换了另一处罢了。无论牢笼中的鸟儿如何珍贵,如何被心喂养,当雏鸟长成,披妆上华美缤纷的羽翼,终究是要待价而沽的。

『乖女儿,殿下又来看你了,还不快快出去参见。』况雪莹笑得双目微眯,微裂的双让两片润红中出一抹莹白:『殿下是龙子还折节而来,你呀,动作快些。』冷月玦坐在窗前视线早落在远处的天空,闻声后一言不发,又伸长了脖子歪着脑袋待那一片云随风而走,被远处的青山阻了视线再也瞧不见,才起身朝母亲一点头,随在她身后离开小院。

母女双花俱是一般的娇小玲珑,只是比起冷月玦生人勿进的冰冷与高傲,况雪莹始终陪着笑的脸庞就显市侩了许多,气质上自也拉出明显的差距。但并不影响这对母女的人,便是久历花丛,国天香的妃子们环绕的栾楚廷也不由眼前一亮。

『参见殿下!』况雪莹的高声谄媚与冷月玦的低声冷淡行成鲜明的对比,却让这一对母女娇花风格迥异,更增惑。

『快平身!孤贸然前来,倒打扰冷仙子与冷夫人了。』栾楚廷上前摆手扶起二女,分外地亲近。今前来冷府主要也是为了与冷月玦套套近乎,只是见了这冷冰冰的美人,心中难免不。以他太子之尊想要一个女人还不容易?莫说其师与其母都是首肯的,偏生祝雅瞳回护于她,现下又破不得脸真真好生不耐。

然而预取冷月玦好,也是发作不得。好在他自幼苦读帝王之术,这等小场面要显得彬彬有礼只是翻掌之事而已。那手段施展出来便是一幅真龙之子对一名女子倾心相恋的情佳话。若他不是太子,以这等品貌冷月玦自问未必不会动心,问题恰恰在于他是太子,而冷月玦对那深有着本能的畏惧,实在不愿与之有半分联系,可怜栾广江一番作态只能徒劳。

头看看近午,况雪莹谄笑道:『时辰不早,臣妾斗胆留殿下于府内用饭,还请殿下恩准。』栾楚廷抚掌大笑道:『好。早问冷夫人手艺非凡,孤正要一尝滋味品评一番。』冷月玦心里幻想出的小人撇了撇嘴讥讽道:『没有十回也有个七八回了,说得好像第一回来似的。』见母亲天喜地地告退前去准备午膳,冷月玦也起身一福道:『启奏殿下,民女亦需依门规修行午课,特向殿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