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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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臭了？我小心得很！你香，偏要靠你近些。』…………

穿过仅容四五辆马车并排的南城门，豁然开朗！足有十五丈宽的秦都大道贯通南北，与之纵横错的则是横越东西的锦绣大街。两条大道汇集焦点之处便是大秦皇城，将成都城分为东南西北四片城区。

之所以选择从南面入城，一来是顺路，二来南城是最为繁华之所，吴征极有兴趣看看此世的商业中心。

川中天府之国，贸易往来更是频繁，南城里不仅仅能看见川中的锦绣，漆器，瓷胎，竹制品，药材等大秦特产，更有来自大燕，盛朝的商界巨贾云集于此。成都三，游遍天下并非得虚名。至于酒楼亭台，花街柳巷更是数不胜数，好一派花花世界。

一行人饶有兴致地放慢马儿指指点点，韩铁雁多年未回京城，也极为动。

穿过秦都大道，远远可见恢弘壮丽的皇城，顺着条侧道往西进入锦绣大街。

西城俱是达官显贵，昔年车马云集的韩府自从韩破军与韩铁雁迁居韩城闭门不出后，渐萧条。穿过韩府，韩铁雁目光一黯。

胡府距离韩府不远，侍中胡浩与二师姑林瑞晨自是吴征一行首要拜会者。

两只威猛的石狮子傲立朱红大门前，胡府两个金漆大字是当世书法大家葛元义墨宝亲题。

依礼递上早早准备好的拜帖，戴志杰松了口气，这一路从韩城到成都，实在是被大师兄那句『这家伙是谁？』搞得心惊跳，到了胡府门前总算可以消停一会。

不多时林瑞晨便盛装出，豪门贵妇仪态非凡，先拜见了小师叔朱泊禀告已备下好酒好菜，才望向吴征：『当年掌门师兄说让你试试，倒真叫他赌对了。』『托的是昆仑派深厚底蕴，非弟子一人之功。』林瑞晨出嫁后两人见面甚少，吴征隐居青云崖侧的七年更是再未相见。此刻的昆仑大弟子谦恭有礼，让林瑞晨意地拍着配在他侧的昆吾剑道：『莫要忘了当的誓言。』『雁儿，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漂亮了。』林瑞晨挽住韩铁雁手臂并行入府。

『姑姑就来笑人。』胡浩与奚半楼，韩破军等兄弟相称，韩铁雁与林瑞晨自是极为络。二女手挽着手，一者体态丰腴婀娜多姿，一者高挑修长健美，吴征恨不得以身代林瑞晨，挽住韩铁雁亲昵同行。

『拙夫早间上朝未回，几位不必拘束当自家便是。小师叔，这里的酒您都尝尝，喜哪个弟子给您备足了送去。』有资格随林瑞晨进入正堂的也仅朱泊，韩铁雁，吴征，戴志杰，杨宜知几人，其余人等要么在偏厅等候，要么如崔余子等人放下行李予胡府下人后，便各自回昆仑楼忙碌去了。吴征与朱泊没有居所，自是要在胡府里暂住下来。

胡浩直到傍晚方下朝回府，不知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看着甚为疲累。侍中大人三绺长须，方正脸膛，先强打神向朱泊施礼，又向吴征道：『吴贤侄，年少有为啊。』吴征前世从电视网络上见过无数的国家元首，本以为侍中虽是二品的大官儿，皇帝的贴身幕僚，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可真见了面，二品大员立在眼前才知大错特错。胡浩是天子近臣，常年呆在大秦国权力中枢，可不是从小带自己长大的奚半楼可比。那股子自然而然，融于神魂的掌权重臣气质，以及长期居人之上的威，即使是笑对吴征，也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胡叔叔过奖，晚辈受之有愧。』吴征尽力保持镇定施礼道。既然被称了一声贤侄，也就顺口叫上了叔叔。

胡浩嘉许点头：『很好很好，以你的年纪已是实属不易。今一见方知传言非虚，来金銮殿面圣也当如此镇定自若，方显昆仑大弟子的风范。』『夫君，不知圣上何传召征儿？』林瑞晨为丈夫捧来热巾解乏。

『圣上已知征儿入了京，怕要再等些时，也不忙。征儿，明在城南，京城里的年轻才俊们文武会友，你倒是可以去一趟脸。雁儿，你久未来京师，也该去见见老相识们了。让征儿陪你去。』『正有此意，明正要与吴公子一同前往。』韩铁雁语气平缓全无起伏，似乎云淡风轻，胡浩略惊异，笑意更盛。

用完了晚膳，韩铁雁提出告辞：『天已晚大哥应是回府了，我也该回去看看。胡叔叔，林姑姑，这便走啦。改再来探访。』『韩小姐，我送你回去。』吴征正呆得不耐烦，自告奋勇。

『去吧去吧，征儿别惹事。』林瑞晨目光扫视，早看出两人间时常眉来眼去暧昧得很，嘴上倒不置可否。

『放心，要惹事也是明再来。』『这小鬼头……』韩府似乎缺乏打理看上去有些破败，韩铁甲在战场上威猛无双，处理这些活儿便大有欠缺。韩铁雁微撅香，似有不，更加慨。

『小妹回来了？』韩守韩图早早回来禀报过，韩铁甲虽未去胡府接，却始终在入门的庭院处等候。韩铁雁久居韩城，韩铁甲军务身，兄妹俩也有许久未见，心中都颇为动。

『大哥！』韩铁雁迈开长腿奔将过去，投入大哥的怀抱，看得吴征羡不已。

兄妹俩亲昵一阵，韩铁甲虎目瞪向妹妹身后。吴征慌忙施礼：『见过韩将军。』『你就是吴征？』韩铁甲龙行虎步趋近身来一把揪住吴征衣领，『你接近小妹到底打的什么鬼心思？』后半句低了语声，仅有两人可听见。

『诚心敬佩，真心喜，别无他意。』吴征不为所动直视韩铁甲双目，宜然无惧。

『喜？你配么？』韩铁甲裂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眼前可恶的小子一口掉。

『配不上，不过总有一天我会配得上。』吴征淡定道。

『不用，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你永远配不上！』韩铁甲手腕发力将吴征甩出大门。

韩家似乎都是天生神力，这一甩更是用足了内力。一股沛不可挡的大力袭来，吴征像只小鸟般被远远甩将出去。但在空中这只鸟儿振翅高飞，单臂在大门横梁上一勾，反折跃回轻飘飘落在原地：『我会配得上！』『光是轻功好有什么用？吃我一掌！』蒲扇大的巨掌袭来，劲风得吴征气息一窒。

『大哥，别……』韩铁雁心中惶急，韩铁甲的掌法之霸道凶横她当然一清二楚，吴征年纪尚轻万万接不下来。

吴征右脚后退半步，似牢牢钉在地上一般大喝一声右掌拍出，一身《道理诀》运到了极致，出乎兄妹俩意料之外硬生生接了一掌。

功力的巨大差距让吴征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稳住身形，又了好一会儿才又站起，苦笑着抹去嘴角血迹。

抬眼看见韩铁甲拦住小妹，韩铁雁怒道：『大哥你干什么？』吴征捂着闷疼的口道：『没事没事。韩将军好功夫。』硬气归硬气，疼也得表现出来，否则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果然韩铁雁看他一脸痛苦，急得眼圈儿都红了。

『没事？再不滚出去，下一掌可就没那么简单！』韩铁甲怒意愈盛，须发虬张犹如天神下凡。

吴征咧嘴一笑：『韩将军您误会我了……』话音未落，韩铁甲巨掌又到，当真是个说到做到的脾气。吴征无奈之下强行提气，又硬生生接了一掌。

这一下摔得更重，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韩铁雁甩开大哥阻挠急急跑来扶起吴征：『你没事吧。』吴征冷汗如雨急促深呼，艰难摇头，推开韩铁雁道：『还好还好，你别管了。』百忙之中还不忘向韩铁雁挑挑眉，略作调戏。

『看不出来，倒是条不怕死的硬汉子。』韩铁甲终于动容，微眯双目虎视眈眈。

『怕死啊，谁能不怕？』吴征潜运内力调匀气息：『不过有些时候人得战胜恐惧对吧？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这是勇气！不知韩将军在军营里说过这些没有？』『没有，改天我会说。』韩铁甲郑重提掌作势，似对这句话甚为认同：『这一掌还要再接？会没命的！不过你若能挨下来，我不再为难你。』『韩将军小看在下了，死不了。』吴征吐了口长气亦摆好架势：『这一掌再硬接怕是十天半月爬不起来。明早还要与韩小姐出游，在下要取个巧。』『随你。』韩家掌法有其独到之处，这一家人似有祖传的天生神力，走的是内外兼修的路子。吴征一路与韩守韩图纠不清，也领教过关三叠的威力，自是知道这种内外力叠加的运使方法。

第三掌依然接了个实，但吴征在双掌相的一瞬间双足点地，借着飘空后飞一路卸去巨力。《道理诀》施展开来，韩铁甲的掌力内功顺着身体表面从掌上传至足底，落地时被强出来透入地底，在地面上踏出个浅浅鞋印。

饶是如此，吴征依然浑身剧震，嘴角再次冒出血丝。吐出口浊气，吴征咬牙道：『韩将军，够了么？我学好轻功固然是为了逃命，但并不是每一回都要逃的。』韩铁甲默然半晌，迈步走近低声道：『老子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老子七年前发过誓，今生今世谁敢伤害小妹，老子会不计一切代价活撕了他。你最好给我牢牢记在心里。』『用不着记住，在下只想韩小姐开心快活，可不会伤了她。』虽然伤势不轻，吴征仍笑道。韩家的大哥，掌控三万甲的大将军，指不定今天就是被韩家派来试探来着，能得他这样一句话，已是极大的肯定。

吴征低头一礼，又向韩铁雁挥手道：『韩小姐，明早我来接你。』挥手告别，目送吴征离去韩铁雁怅然若失，这几朝夕相处实是有生以来未尝的新奇。那一双炯炯有神，时常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仿佛穿了她的内心世界。她从未见过如此平和的目光，既不高高在上，也不卑微仰望。体贴，护，鼓励不一而足，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小妹，你知道大哥是为你好。』韩铁甲望着妹妹的神情，再耿直也知她已动了情。

『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但别同情我，可怜我。你刚才打的那个人告诉我，我不需要人同情和可怜。』韩铁雁嫣然一笑，一福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