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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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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番好心好意,就担心这位少年官员一时冲动胡来,若是不慎有失可是大大地不妙。先将他缓一缓,冷静下来后再行劝说。

可对吴征而言则是瞌睡恰巧有人送了个枕头,正愁没机会试探瞿羽湘呢!

『无妨!咱们先查着,一帮贼而已有甚了不得的?本官与韩抚军情甚深,待查清之要请她帮忙调集官军前来剿匪不难。』果然提起韩归雁,瞿羽湘目中光芒一亮,此前兴趣缺缺应付了事的捕头拱手道:『大人若能请来韩抚军帮忙,此事可成!卑职于京兆府时便多次谏言剿灭贼,无奈时机不对,牵涉又甚多总难以成行。大人若有此志,卑职愿效死命!』吴征笑眯眯地朝瞿羽湘竖个大拇指道:『不愧是总捕头,本官佩服!』三言两语这两人莫名其妙就达成了共识,张六桥急的头大汗道:『大人万万不可冲动,贼向来隐藏极深,需得循序渐进缓缓排查,若是打草惊蛇恐功亏一篑。』『本官早已心中有数。』吴征目中透出一道杀气浓重的寒光,依着此前拙提供的消息从千头万绪中整理出的思路道:『这帮贼旁的没有,便只个个天,又如蛇鼠虫蚁一般行走于暗处。犯案之事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多,可见贼亦怕引起公愤震动圣心。两位想想看,他们平里最常去的地方会是哪里?』这我早就想过,还用得着你来说?瞿羽湘心中笑,可能见到韩归雁的心思盖过了一切,嘴上恭维道:『自然是院了!大人一眼便找着其中关窍,果真是目光如炬。』『对头!必然如此!』吴征得更甚向张六桥问道:『北城最大的院是哪一家?』张六桥自从被吴征吓了一跳后汗就没停过,闻言更觉汗出如浆,连腿都有些站立不稳,颤声道:『是……是唤街的浣花楼!』浣花楼不是一座,而是四座。东南西北四城各有一家,堪称京城院的魁首!

能做到这一点自然有极大的来头,成都城谁人不知浣花楼是京都守备文毅的产业?

这位新任的北城令先提罗婉失踪一案,又强扭着转向暗香零落,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其目的不会是直指文守备吧?张六桥只觉踏入了大神打架的漩涡中,不知到了最后小小的北城主簿与金刀门能不能剩下些残渣?

可令他心惊跳的事情完全不能自主,吴征拍案道:『好!三之后,本官要亲自探查浣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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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离府,踏月方归。家中的美妇定然等得心焦,吴征连连催促轿夫快走,若非顾及影响怕落在有心人眼里,几恨不得下轿施展轻功飞奔。

至府前下轿,明晃晃的火把映着门口一个头戴黑纱帘遮去面目的女子。吴征意外地望向外府管事冯同和,冯管家低声道:『这人午时前来要求见大人,小人不敢打扰陆仙子,请她进去又不肯。只得让她在此等候。』女子已上前来远远站定拱手道:『吴大人,久违了。』低哑暗沉的声音夹上几下破锣响,吴征一阵头痛拱手施礼道:『见过孟前辈,前辈怎会来此?』人来得蹊跷,意图也不明,吴征倒没有请她入府的意思。

孟永淑点了点头取出一封书信递上,吴征借着火光通览一遍举手道:『前辈请进。』将孟永淑安排在静室里,吴征先去了后院。

陆菲嫣晨间先吩咐好府中各项事宜,午后又静心修炼,子过得倒不觉得难熬,只是见着吴征归来仍难掩喜悦。她对孟永淑的到来也颇惊异,看了书信后道:『这人与暗香零落有仇,可毕竟是燕国长枝派的弟子。掌门师兄要你自斟酌,可得考虑周全些。』『她先去了凉州见过师尊又求了引荐书信和通关文牒,光明正大到此想来是有心要联手的,咱们现下也不需来怕她。只是昔年她与暗香零落的仇恨我们不知底细,还需探一探才是。而且……她能有什么用才是我最关心的。』吴征携起陆菲嫣的手向外走去,直到后院大门前方才松开。

孟永淑听说暗香零落袭击秦国使节团一事后便离开长枝派赶赴大秦,先在凉州见了奚半楼与林锦儿表明愿助力扫清大秦境内暗香零落的意愿。

按她原先的想法,贼既当众喊出要拿陆菲嫣与林锦儿,那么这位新晋的昆仑掌门夫人亦当大有兴趣才是。不想林锦儿留在凉州与奚半楼双宿双飞,一心都扑在郎君身上助他打理凉州,三关之地更是甲光映围得铁桶一般,丝毫不惧贼。且当袭击之地离三关路途遥远,如今又是一片无人之地,奚半楼即使想查也不便大规模地下手,对此事兴趣缺缺。

不过昆仑派的声誉不容侵犯。贼既敢喊出这等作死的大话,昆仑派若无动作未免引人指指点点。奚半楼对徒了解甚深,猜测待京城尘埃落定,吴征必然要向暗香零落下手,于是打发孟永淑来成都面见吴征,至于用不用,如何用,以徒现下的能耐他也不需更多干预。

孟永淑在静室里等候心情忐忑,在凉州没能等来想要的结果让她愤懑不已。

当年落难时的一切历历在目,那如坠地狱的恐惧在险死还生后全化作滔天恨火。

她曾立誓要将暗香零落在世间彻底抹杀,然而现实的冷漠与残酷让她的心凉到了谷底。

打小孟永淑就清楚自己的未来。虽是长枝派的弟子,可她只是名孤儿天赋又不够出众。这样一名容颜姣好的女弟子最大的价值便是联姻。天真漫的少女时期她也曾幻想或许能嫁给一位如意郎君,从此恩恩度过一生。然而在那一场恐怖之极的梦魇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

长枝派以雷霆风暴般的酷烈横扫燕国境内的贼,但那一切都不是为了她孟永淑,而是为了长枝派的颜面。当颜面找回,世人口称赞除暴安良之后,她的志向,报复,甚至是活着的唯一理由便没有人再关心。从前的同门不是这样待她的,只是那一切的关心,护甚至奉承都随着美貌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就连吴征搞明白了她的来意,态度依然冷冷淡淡。孟永淑紧了拳头,按捺着子来到成都,在吴府前等候,若不能求来想要的结果,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发狂!

吴征推开房门先请了陆菲嫣进去,向孟永淑拱手道:『前辈久候了。』在燕国陆孟二人并不愉快,孟永淑却心中一阵狂喜。暗香零落袭击大秦使节团时曾叫嚣要捉拿陆菲嫣与林锦儿,正主儿到此显然吴征已亮明了意图。

陆菲嫣神情冷淡只是点了点头,孟永淑在长安驿馆里险些得她自尽,又让吴征身陷险境,她实在难以对这名奇丑无比的女子有什么好

『禀师姑,孟前辈带着师尊的书信来此。弟子是晚辈恐招呼不周,特斗胆请师姑来。』吴征极善往来转折,既吊人胃口又让人拿捏不清他的真实目的,可于陆菲嫣而言只被一声师姑喊得心中小鹿跳。两人近来相处吴征总喊她菲菲,她也习惯于这个亲昵的称谓。突然间又恢复了从前的长辈与晚辈,其间的旎让她难以掩去俏脸绯红。

孟永淑心中一沉暗骂小鬼头,之前大增的信心顿挫。江湖有江湖的礼数,吴征请了陆菲嫣来无可厚非,指不定还是担忧说僵了动手请来个帮手,倒未必是如前所想已然意动。

『掌门师兄的令谕是下给你的,还是你来做主好些。』陆菲嫣淡淡道,心中却是一片柔情。他真的长大了,他心里早就有了计较,请我来只是因此事关乎于我……或是,想和我呆在一起……

『对付暗香零落是早已定下的事情,昆仑派岂容这帮贼玷污?』吴征开门见山又话锋一转:『不过孟前辈,晚辈斗胆说一句。在大秦境内昆仑派要对付贼还不需假外人之手,何况前辈毕竟是燕国长枝派门人,嘿嘿,多少有些不方便。』孟永淑被黑帘遮挡的面容里双目出熊熊怒火,她大了一口气强忍道:『这帮贼远比你们想象的厉害得多!小辈懵懂无知,安敢大言不惭!』吴征端起茶碗做个请的姿势悠然道:『无论有多厉害,毕竟是一帮见不得光的鬼物。晚辈现下的确还懵懂,不过慢慢的也就懂了。』『容得你慢慢?』孟永淑冷笑一声,目光一飘陆菲嫣终是强忍住恶毒的言语:『长枝派比昆仑派如何?待他惨剧发生才来追悔莫及么?』『有理!』吴征放下茶碗笑道:『但晚辈不会让他们为所为。前辈可能还没明白意思,晚辈之意,这件事情昆仑派上下自会解决清楚,不容前辈心。』『我对暗香零落的了解远比你们深得多。我可以帮到你。』孟永淑握紧了拳头,愤之时声线更加哑难听。

『前辈刚说晚辈无知。实则晚辈对前辈的了解尚不及对贼了解的多。仇恨的确会催人奋进,但晚辈想知道,前辈对贼的恨究竟有多深!』吴征心里清楚,孟永淑绝对是对付暗香零落的强助。旁的不说光是毁容一事便会让一名女子恨之入骨,至于孟永淑失身毁容之后在长枝派的待遇多少猜得到,这些积怨无一不会落到暗香零落身上。他所忧虑的是孟永淑会不会听话,比起强助,他更不愿有一个肆意妄为自以为是的人破坏大局。

此前林林总总,一来为探孟永淑的底线,二来也是从双方一开始接触便定下谁主谁次的基调。吴征尚未吐只言片语有价值的信息,若孟永淑率先了底,基调便定下了。双方配合起来吴征也会顺遂得多!

出乎意料的是,孟永淑几未有片刻犹豫站起身来,一把掀开遮面的黑巾斗笠,出被刀劈斧凿过的丑怪面容。她忽然一把拉开束的丝带,褪去风尘仆仆的衣衫……

『啊……』陆菲嫣失声惊呼以手掩面,美眸里净是惊愕恐惧。

只见孟永淑赤着上身,她的肌肤极白,犹如泊州梧桐斋出品的白纸,雪亮亮的。可这张上好的白纸仿佛被顽童打翻了暗红的染料破坏了一片素净,染料干透后便在纸上留下一柱一柱蛆虫般的疤痕,尤其膛前两块红触目惊心。

这里本该是一对傲人的玉,只看疤痕犹如海碗大小,边缘极圆便能估摸出它们的丰硕与浑圆,其当与孟永淑翘翘的肥相称。可如今这对上天赐予的恩物消失不见,只有利刃加身时那难言的痛苦与折磨留下的永久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