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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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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搜查我的画室时,一位主任模样的警,对我客客气气,只站在门口扫视一下就走了。

放在画室柜子上面,和画具、画笔摆在一起的一瓶氯仿,瓶底还剩下三十克没用完,警官连看都没看一下,真是太大意了。

不过我了解警察们的心情,他们都同情我。看我冷冷淡淡的表情,一定以为我为丈夫的变态而到绝望和羞

社会一般人以这样的眼光看我,正好给了我很大的方便。我只要假装受到重大打击而病倒的样子,躺在上不说话就没事了。世人对凶犯的家属一向都特别好奇,我装病合情合理,最自然不过了。

只是有一律事,我一直很担心,我怕报社或杂志社的无聊记者,跑到我家来拍照登出我的照片。

幸好我们的社会还有一点温情,对于「情狂」的画家子,人们固然好奇,但大家也同情我这最没面子的被害者,因此我很侥幸地逃过了这一劫。虽然曾经有一家三的杂志社,想尽办法要刊登我的照片,但是我一步也不离开画室,他们当然没办法进来拍摄。

另外,我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安,那就是担心法院会不会要求我出庭做证?不过对于这项疑虑,我是有准备的。我预测丈夫被捕到判决,起码也要三、四个月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我可以减肥,把自己改变成又瘦又老,任谁也认不出来的另一个人。

我按着计划进行。但是有一天,我看到自己那双曾经在网球场上受到异赏的修长美腿,瘦得像集中营里犹太男人的腿时,我伤心得哭了出来。

我所以会忽然问变得那么瘦,是每天服用泻药,连着泻了一个星期,不但身子瘦得像骷髅,连说话都没力气了。不过我仍然有毅力和恒心,减肥成功以后,我继续维持半绝食,什么食物都只浅尝一口,只要肚子不会空得太难受,我尽量不吃东西。

那阵子我整个人虚弱得提不起一只原子笔,想喝开水也没力气端杯子。但我却有力量拿烟点火,我每天一接一的猛烟。有好几次,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我都使不出力气拉它上来。半夜里冷得身子颤抖,也只有等待天明时女管家进来帮我盖上。她骂我不该像烟鬼一样的烟,但是我不烟,要怎样打发时间?有一次她看到我掉在被子上的烟灰,差点儿把被子烧起来,骂我不怕起火把自己烧死?我觉得很有意思,如果真能以这个方式毁灭自己,也是一个好办法呀!

在烟雾弥漫的幽暗画室里,一个人躺在上,我并不觉得恐惧,也不怕冤死鬼的鬼魂来找我算帐。因为我脑子只想着「」的问题。

我不断想,在战场上杀死无数敌人的英勇战士,夜里入睡以后不知会做什么样的梦?古代的体角斗士,在角斗场上把他们的青斗光,古铜的肌肤和隆起的肌,到了老年时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常常看自己的手掌,那只采集过丈夫的手掌,仿佛还残留着男的腥臭味。

检查官体恤我身子虚弱不能下,派遣一位书记官拿录音笔到我家里来做录音询问,问我有关夫生活的种种。而最主要的,是要我证明丈夫对我不能人道,以及原因。当然他已经查问过我们的主治医师,所以问话能抓住重点,我不用做什么说明,只要摇头或点头就可以了。不过问到我会起痉挛这件事时,好像碍于启齿而脸都红了。不管检查官也好,我的主治医师也好,其实没有人真正了解我害怕怀孕的心理病。

因为那是只有我和丈夫两人知道的一个秘密。我生下一个软骨的畸形儿,是在拉丁美洲由一位庸医帮我们偷偷处理掉的。他索价三千美元,因为那是「杀婴」,叫我们绝对严守秘密。

说起来实在是命运害人,那时候明明知道怀着七个月身孕,不应该做长途的旅行,而我们这对贪玩的年轻夫,偏偏不信地远征到墨西哥。如果没有那次旅行,我不会早产,也不会遇到敲诈外国游客的庸医,更不用背负「杀婴」的良心谴责和罪恶,痛苦地过这一生了。

记得是生产后调养了两个月,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丈夫兴奋地在s湖畔一家很有情调的旅馆房间里向我求,我和往常一样的合着享受温存。没想到正要达到高的瞬间,我突然痉挛,丈夫霎时失声惨叫起来。我的疼痛跟他一样,我们俩痛苦挣扎,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头上的电话。一名乡下医生匆匆赶了来,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他看两个黄皮肤的东方男女,媾在一起的丑态,就好像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或野狗在媾一样,眼神中充着轻蔑和鄙视。

可怜的我们痛得本忘了羞呢!

回到洛杉矶,我马上去找神科医生,经约翰威尔博士诊断,说我患的是妊娠恐惧症。

他说除非我能去除害怕怀孕的心理,以后的行为会在到男可能要的瞬间,反地发生痉挛。这种反应不但是跟丈夫在一起时会发生,跟其他别的异在一起,也同样会发生。

就这样,我们夫妇俩陷入痛苦的深渊。尽管我们相,相拥相吻,但我们没勇气做进一步的。因为我害怕,丈夫更害怕,很自然的,丈夫不能人道了。

约翰威尔博土建议我们换换环境,也许能舒缓紧张的情绪。不过他只知道我为第一胎的失败而恐惧怀孕,本不知道我们出过那样的洋相。其实那才是我丈夫不能人道的真正原因。

后来我们回到中国,丈夫在滨海找到工作,我留在云海老家。我们热切盼望每个周末夜晚的聚,更盼望奇迹会出现。然而时间越久,越觉得没有指望,因为丈夫真正的「无能为力」。

那时候,丈夫常嘲讽自己没用,说他看什么刺情影片,都不会冲动,也不会兴起念,已经完完全全失去「男能力」了。我听着心如刀割,觉得他实在太委屈也太可怜。因为他原本是一位最具男魅力的美男子。虽然我这样说自己的丈夫有点厚脸皮,但他确实让我倾慕。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便觉得他善解人意,待人亲切而彬彬有礼。尤其看到他穿红格子衬衫,抱着双手斜倚在大学红砖教室的墙上时,那潇洒模样儿就好像风景历里面的英俊模特儿,当时的我便很自信地认定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了。

他,喜他,所以嫁给了他。他是我神和体的第一个男人。

虽然我们的发生障碍以后,为了减轻彼此的痛苦,我自动采取了分居的方式,尽量忍耐着,等待每个星期一次的聚。但有一次,我忽然好想他,所以等不得星期六他回来,就自己开奔驰座车直奔滨海,准备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从云海到滨海,路途遥远,但是我疯了一样的开快车,恨不得车子能长出翅膀,我一心急着要见他,要投身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抚。

到达滨海那家丈夫长期包住的大饭店时,都快清晨了,但是天还很黑。

我倒车,把车开入饭店前的停车场,顺手关了车灯。然后点燃一香烟,准备松弛一下因开快车而紧张僵硬的筋骨。万万没想到眼前来了一部出租车,在饭店门口停住。丈夫从车上下来,毫无表情地付了车资,然后头也没同地走进饭店。

我呆望着他走进饭店的背影,真正楞住了。因为他那疲乏的步履,一看便知道是刚刚「办完事」回来。尤其他毫无表情的付车资时,眉宇间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我霎时到眼前一片黑,差点儿晕了过去,当时,为什么我不上前找他问罪?为什么不像普通女人一样,找他吵一架或打他一记耳光?

也许这就是我们这对寃家夫的恶运!

我瘫在车子里一动也没动。我到身子很冷,但因为车子熄了火,所以车里没空调。我把短大衣的衣领竖起来,咬着下任凭妒火在心田里燃烧。当然我没有半点睡意,干涩的眼睛望着车窗外,看天在寂静中逐渐黎明。当我看到停车场里第一部车子发动,白烟雾在晨霭中滑失时,我已经拿定主意,不见丈夫,直接回云海。

那一星期的星期六,我和往常一样开车子到机场接他,陪他共度周末。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没告诉他我曾经到滨海窥见他的事。

以后的两个星期,我更留意着故意不问他在滨海的生活。因为我告诉自已,即使丈夫在滨海养了小三,我也应该原谅他。然而不知为什么,我按捺不住自已,竟然又偷偷去了一趟滨海。

这次我仍然以窥探的方式,把奔驰轿车开到洛山以后,将它寄放在外国观光客特别多的一家海滨饭店停车场,然后改乘一部租车场临时租的小车子直奔滨海。

这时候我的心中只有妒火而没有理了。

当我到了海园的「秘屋」,看到丈夫写的那本「猎记」时,我好像掉进无底的黑一样,我说不出我的惊愕和绝望!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那次他回云海度假时,如果我没找到他的「秘屋」钥匙就好了。偏偏他那么随便地放在西装口袋里而被我找到,我差女佣偷偷拿去复制了一把,否则我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闯入「秘屋」,看到那本要命的「猎记」?

我最气也最不能原谅他的,并不是他猎获过那么多的女人,而是他把我和其他女人一起列在他的猎获物里面。另外他不畏惧会不会使对方怀孕,而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