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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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见过？”宋小姐一顿，随即笑开了脸。

“郡主，今年的新科状元是齐枢密的堂弟，您总见过吧！”众位小姐笑得不怀好意，那笑容中多少都带了点酸涩的嫉妒。

“啊？”齐枢密是表姊夫的大哥，那状元不就也是表姊夫的堂弟？脑中晃过几张俊秀面孔，兰心想起表姊婚宴上出现的几名齐家男子。

“见过，那又怎样？”她大眼微眯，视线环扫过众人，几名小姐见状稍稍收敛起不逊的态度。

“既然您见过齐公子了，那您…”另一名小姐说到一半就停住，众人却也明白她话中意思。

今次十名进士，长相最俊的就是齐若虚了，加上他状元的身分，在场哪家小姐不想嫁给他，更何况他还是齐枢密的堂弟，现今朝中齐得势，简直就是前途不可限量。

“难道我非得选他不可？”那齐若虚除了脸皮长得好看点，其余有什么值得喜？看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风吹就倒的模样，比起表姊夫就差得远了，她还看不上眼呢！

可这世上样貌能及得上她表姊夫的倒也还不多，那齐若虚要不是一副软弱书生样也还算可以啦！

“您是说您不──”众家小姐欣喜的齐声喊道，话还没说完，就让楼下一阵动引去了注意。

万头钻动，摩肩擦踵。

“让开、让开，你们全给咱家让开啊！”一名公公尖着嗓子喊道，尖细的嗓音在外显得突兀，让人不明白太监怎么出了皇，还在大街上嚷着。

一顶官轿卡在人群中动弹不得，前方一名总管太监，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太监，那顶轿子就在几名轿夫支撑下，毫无前进的卡在半空中。

“大伙儿退后，让公公过去，千万别挡着啊！”挡住总管太监去路的几人惊慌道，谁都不想得罪里的人，随便一个罪名就能教他们小命不保啊！

突然间大街上挤动了起来，本就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人通行，更何况一时之间要让出足以让轿子通行的道路，怎能不上加呢！

不晓得是谁先跌倒，人群中突然凹了一个，几名身材娇小的孩童竟被推倒，周围的人怕踩到孩子，拚命向后推挤，一股力直朝后推去。

突然间中间的人又被向前推，前头的人没有防备竟纷纷被人撞倒，那股力量不减，数十人同时被踩在地上践踏，上千百姓想停下脚步，竟被水似的力量牵动无法止住，只听见整条大街哀号遍地，间杂着孩童的哭声，母亲们的叫喊声。

外头的情况太，叫喊声此起彼落，轿中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落轿。”随着一道威严的男声响起，四名轿夫整齐动作。那人自轿中走出，赫然是枢密使齐。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是会有人停下脚步好好打量欣赏他的，任何人见到齐都不能否认他的确是仪表不凡。高大拔的身材配上英俊的容貌，加上他的官职、气势，在普通情况下，众人很难不对他多加注目。

在齐身前推挤的百姓不想着，可惜现在是这样混的情况，就算齐大人在场恐怕也没什么用。

这个想法才晃过脑中，众人就被一道沉冷的声音震撼心神，那说话的人气势人，所有人一听见他的声音，全不由自主的照他的话去做。

“全部不许动！”眼看现下情况混，齐冷声一喝，如平地乍闻雷响，就连远在数十丈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瞬间，整条大街冻结，竟没有人敢移动分毫。

“把跌倒的人扶起来。”情况稍微控制住，齐又是一个命令。

只见已经冷静下来的百姓弯下身子，小心扶起受伤的民众，有些人伤得重了，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要两旁的人扶持。

全部的人望着齐，等着他下个命令。

“不许再挤在朱雀门前，全给我退到龙津桥后。”冰冷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全是因为大家一股劲的朝皇城方向挤，整条大道全长数里，百姓居然全挤在朱雀门前，也难怪会出事。

几百双眼睛盯着齐，却没有半个人移动脚步，虽然大家都想照他的话做，却又怕方才的事再次发生。

“一个一个来，走。”由于他被困在人群的最后方，也因此指挥着他身边的人开始移动，就这样一个一个的百姓慢慢朝大道后方退去，直到整条路变得畅通，人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