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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了所有的灯火，也阻隔了彻骨的雨水。

透明的水滴顺着伞沿，砸在小石路上，组成一个天然的小水帘，萧灵刚想伸手去触碰，就听到身后沉沉的女声:“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伞？”萧灵歪歪头:“我没有带伞呀。你想，带伞多麻烦啊，大多时候带都没下雨，费空间费力气，等你没了耐心懒得带它，一场大雨又面而来。这样一比较，与其准备齐全等待失望，倒不如从头到尾都不作为，淋了也不至于失望。”黎觅半抱着萧灵，努力用身上微不足道的热量去驱散寒冷，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声在伞上跳跃，还有沿着伞沿下滑，坠入水潭的叮咚声。

这一通辩解，说好听点是辩解，说难听点是诡辩。黎觅心里门门清，却还是没有同萧灵争论什么，因为她能听出来这段话里的失望。

不只下雨了，还有人心里在哭泣。

“懒孩子。”带着点无奈，黎觅最后说。

“我不懒，我勤快的跟小蜂一样。”萧灵小声嘀咕:“好神奇，我怎么听到了她的声音。明明她不会在这里，她应该……应该……”应该了半天，说不出一个结果。一路上，黎觅本来很生气，担心、焦虑、烦躁等情绪轮登场，可一看到这个悉的背影，她什么想法也没了，跑过来把小落汤护在怀中，心里的那点空位才算补齐。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忍住肚子的责怪，黎觅问:“她是谁？”萧灵浑然不觉，眼睫上沾着水珠，让人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路过的雨水:“她是……黎姐姐啊。”黎觅的心猛地一颤。

她低下头，怀里的人衣服被打，玲珑的曲线显无遗，又呆呆地仰望她，像是林间路的小鹿，漉漉的眼，漉漉的身子，单纯却人。

黎觅喉头发紧，别开眼不去看那无意倾泻的光，下外套包裹住小小的人，又问:“她应该什么？”这个回答似乎难住了萧灵。她思索了很久，才软着声音道:“应该在加班，应该在找我，应该在……家里等我？嗯，做着好多好多好吃的菜，等我。”这些话语，坐实了某人明知故犯的罪名。黎觅气笑，松开揽着萧灵的手，一边保持伞不倾斜，一边摸了摸萧灵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淋雨太久，身体又算不得强健，已经发烧了。

怪不得开始说胡话，没有倒在路上真算是个奇迹。

黎觅恨恨地捏了捏萧灵的脸，听到人嘟嘟囔囔说疼，舍不得再用力，只能认命替人拉好外套，确认裹好再蹲下来，半哄半强迫地让人趴在肩上，背起人就跑。

因为双手必须托着烧得糊糊的小姑娘，伞只能留在原地，默默目送一大一小跑远，消失在雨中。

背着人回到家，黎觅摸了摸自己的，有些庆幸萧灵不重，应该说还是太轻，否则她才好的估计又得遭殃。在沙发上放下身后的人，黎觅又是一阵心疼。

太瘦了。

还得再养胖一些才行。

黎觅去萧灵房间拿了一套睡衣睡，因为需要出汗，她选的是厚一点的那种。掉的衣物必须掉，不然病情会更严重，而且身体贴着衣服也难受，黎觅直接拿开自己哒哒的外套，准备换下萧灵的衣服。

因为萧灵以前身体不大好，才来黎觅这儿的头两年，每逢冬天就会发烧，黎觅处理这类事也有了经验，稍加犹豫，还是解开了萧灵的纽扣。

一颗接一颗，牛般的皮肤了出来，白的像是象牙，手却软的宛如羊脂。随着纽扣全部被解开，少女白的娇躯像花儿一般绽放开来，因为衣服打变得透明，黎觅甚至还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小山包。

“好热……”萧灵虽然是发烧了，但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她知道是谁在背她，也知道是谁在身边，因此一直乖乖的，任由对方摆。可是身体太热，热得她昏昏沉沉，她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真正的黎觅，怎么会解她衣服？只有梦里想象的那个人，才会亲她吻她，甚至和她抵死绵……就像过去的梦一样。

这样想着，萧灵轻松许多，不再克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臂，环住身前的人，跟小猫咪一样轻轻蹭着黎觅，舒服地低:“好凉快。”夏末的衣物不厚，两个人都是薄薄的两件，沾水后更是失去作用，黎觅能够清晰地受到少女的柔软，还有不加掩饰的依赖。

这样甜的负担，黎觅甘之如饴。

“好热呀，你怎么不了？算了，我自己来……”察觉黎觅没了动作，萧灵不地哼唧几声，拉开松松垮垮的衬衣，再解下背后的内扣，挣余下最后一点束缚，自觉地钻进黎觅的怀里，攫取想要后退的凉意。

黎觅僵住，不敢动。

虽是出于无奈才解开扣子，但她现在还是很后悔。不敢多看，只能闭上眼睛，拿起手边干净的睡衣睡隔在两人中间，低声哄那个意识模糊的人:“阿灵乖，快穿上睡衣，不要胡闹了。等下我再给你吃点药，出身汗就……”

“胡闹？”萧灵重复了一遍。

这两个字，好像就是对多年单相思最合适的形容，温柔，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萧灵曾经想过，要是黎觅知道她的心思，会不会就拍拍她的头，用看孩子的目光看着她，然后轻飘飘地说上一句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