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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她来取药，那天下了雨，她浑身漉漉的，取了药便又匆匆闯进雨中，甚至不等他为她取来一把伞。

第三年，她似乎来前与人争执过，嗓音里还带了一点哭腔，他没有问，她自也不会说，只是与他钱货两讫。

第四年，她的步子比以往沉一些，因为他是大夫所以他听得出，她腹中有孕，且已有六七月。

原来她已有夫君……令玄祉有些意外。

第五年，她独身一人前来。

他随口问起她的孩子，她却开始认真烦恼，是不是该将这烦人的孩子送一户人家养着。

心下沉闷不已，他又状似无意般问起孩子的父亲，她却不屑地回，这孩子没有父亲。

不知为何，他忽觉松了一口气，而这个想法，又令他羞愧不已。

第六年，她说她的孩子已经会说话，并且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比别的孩童更为聪慧。

第七年，她说这孩子很早慧，明明年纪那么小，却已不会哭闹，整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回过头却能看到他小小的影子。

第八年，二人能聊起的话题太少，所以她又和他提起那个孩子，她没有一开始那么厌烦他，反而随着他逐渐长大，因为能帮上她不少忙而到开心。

第九年、第十年、第十一年……二人仍是不太多，但他喜听她说话的声音，生机蓬，如三月来，枝头最的那抹新俏。

他不看见，却好像能在她的声音中看见夏秋冬，人间山河风月。……第二十一年。眼下，他们做着男女之间最为亲密的事情——52.可以自己动吗对方一腔热忱，倒是令谢锦茵如见珠玉在侧，黯然形秽。

故而她也认真回答:“可我不止对你一个人有这样的望，我还有个孩子……嗯，但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想要让你说，‘我不在乎这些’诸如此类听着似乎会令人涕零的话。

那于谢锦茵而言没有意义，反而会让她觉得可笑，她也不会因此对方恩戴德。

而且她也知道玄祉肯定不在乎，若是在乎，又怎么会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却又和她做到这一步。

于是她顿了顿，搂着玄祉的脖颈，轻声继续说着:“我想说的是，先生你很好。但如你所见，我可以和心仪之人男女，却不会予真心，甚至我对自己生下的孩子，都做不到付出多少情。我并不觉得自己能给予先生相同的情……所以，先生不必对我动情。”其实若是平里，她不会与人说这些。

想睡什么男人，便睡什么男人，睡了便睡了，找个借口逃之夭夭，之后也就没事了。

只是玄祉有些特殊。她二人相识已久，并且她以后还需要他继续炼制沧溟之水，所以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和他生出什么间隙。

还是将事情说开了最好。

幸而，玄祉心中早已有预料。

他清楚她从来都是无心之人，所以也并不失落，反而她能话与他说得这般清楚。

他不过是个残废，能与她一夕之已是奢求，至于她对自己动心……更是他从未肖想过之事。

发```新```地```址5m6m7m8m..c()m“姑娘于我，如明月对古井。”他忽而道。

长夜无尽，萤宿江，古井无波，唯能映月。

他左手覆上谢锦茵的眉眼，以指腹一点点描摹她清秀的轮廓，像是要将她的面貌镌刻进心底。

这二十余年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起对她动心的，只是在复一无尽的黑暗中，等待她的出现，已成为他唯一能够触碰的光。

古井映月，影朝来弥散，镜花水月如大梦一场。

既留不住她，他又如何会希望自己动心?

可情这一字，最难言喻。